……
法场。
昨个儿还晴空万里的京城,今日却却乌云密布,沉闷的雷声在天际滚动,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纵使天色不佳,刑场周围仍旧围满了百姓,议论声、叹息声此起彼伏,对即将上演的一幕充满了好奇和不安。
正如原本徐星隐猜测的那样,大衍百官也被安王勒令齐聚于此,目送昔日的皇太子沦为阶下囚,被执行死刑。
刑场的正中央,一辆囚车静静地停在那里,车中坐着的正是景止尘。
景止尘目光淡漠而平静,仿佛早已预料到了今日的结局。
徐星隐一行人,就隐匿在法场不远处一处废旧房舍的二楼。
一行人以徐星隐为首,陆煦、田甜次之,此外还有三十余名武艺上佳的侍卫。
加起来四十人不到的队伍,要对抗的却是外头安王近千余人的精兵强将。
一想到这里,队伍中不由就有人担忧了起来。
“太子妃,据属下打探,安王随身还有近百来号高手贴身保护。若安王前来,则法场周围最起码有一千二百余人,其中还不乏高手。以我们目前的人数……实在是实力悬殊,无异于以卵击石。”
徐星隐听到这话,连眼皮儿都没掀一下。
“只要安王不来,这些人就群龙无首,到时谁胜谁负,还犹未可知呢。”
那人又道,“太子妃可敢确定安王不会前来?太子殿下一旦被斩首了,放眼整个京城,亦或是大衍,便无人可以再与安王作对,属下若是安王,定会亲自前来送人上路。毕竟,这才是眼下于安王而言最为重要的事,旁的都不重要。”
“尹洪!”
那人话还未说完,就听陆煦不耐烦地怒斥了一声,“你哪儿来那么多的问题。”
方才说话的尹洪,是陆煦父亲留给他的人,对于尹洪而言,他最重要的任务是保护好陆煦的安危,旁人与他无关。
是以,对于徐星隐这种明显“鸡蛋碰石头”的赌局,尹洪认为与他们送命无异,自然少不得生出几分怨念来。
被陆煦训斥了声后,尹洪低声嘟囔了句“本来就是”,便没了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