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地处偏僻环境也不好,还时常会传出许多闹鬼的传闻来,囚禁于此,听起来比流放不毛之地还要倒霉上几分。
是以,押解马车前往东陵的当日,曾经的安王妃舒氏是享惯了福的,哪受得了这等委屈?
趁着押解官兵不注意,带着孩子跳马车本欲逃跑,岂料未曾选对地方,落下山崖,摔死了。
妻子没了、孩子也没了。
至此,那位曾经只手遮天、显赫无双的安王,终究是成了孤家寡人。
收到徐星隐来信的景止尘看罢,没隔几日就派黑虎骑百里加急送了回信入东宫。
信里,先是写了他在天山瞧见的奇闻轶事,再稍加点评了安王之乱所引发的一系列琐事,又交代了徐星隐重点注意那些或许会生乱之人。
零零散散地,写了厚厚一叠,看起来比给延宁帝的那封奏折用心多了。
信件的最后,某人开始腻歪。
“东宫能得今日美名,仰仗吾妻皎皎贤良淑德。安王之失,误于视及三寸,择妻择贤,不及吾之眼光,冠绝古今。念及吾妻,每日如隔三秋,幸得今日明月高悬,愿与妻共赏,明月千里,以寄相思之情。盼早日归家,与妻团聚,共度余生,再赏明月清风,共度春花秋月。”
徐星隐收到景止尘信件之时,午后的阳光洒满书房。
她轻轻展开信纸,随着文字的流动,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景止尘的字迹苍劲有力,往日写的都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如今写起情话来,也是半分不逊色。
徐星隐几乎还能透过这一笺薄薄的信纸,瞧见那远在天山之巅的美景。
思及于此,徐星隐好心情地再度提笔,落下回信。
“思君,盼归。”
徐星隐没如景止尘一般奢靡,使唤黑虎骑传信,信件走的是寻常官驿,一来一回也要不少时间了。
是以,徐星隐将信寄出后,便继续全心投入了繁琐的日常事务中。
除了六宫杂务外,徐星隐将心思都用在了另一桩大事儿上——
陆煦的出殡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