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面带路的吱吱,虽然是条蛇,脑子是不大,但是在和英台多年相处下来,对于她的套路也是很熟悉了。
就是听到了她的怒吼,也是不会停下自己飞驰的身影。
这是为数不多的属于吱吱的胜利,它怎么会让这样的胜利的感觉说散就散的。
因而就只是看到在这片荒野里,一条黑色的绷紧又松开,松开又绷紧的黑色的细长的身影,在这草丛之上,快速又平稳的滑了过去。
所到之处,无非是草丛的草微微的弯了一下腰而已。
只是在这黑色的一线之后,跟着一位伸着白衣的女子,披散开了的黑色的头发,在她的身后迎风而舞,衣炔翩翩的模样,完全不像是在狼狈的追赶着前面那条根本就不听她招呼的小蛇。
更像是一美人儿带着她灵宠,在这荒原里翩翩起舞。
外人看来如此美好的画面,在奔跑的英台心里却全然不是同样的心情。
她的心情是越来越沉重了,她已经是到了这荒原的深处,这里平日里是不会有人来的,就是打猎的猎人们也是不会来这个地方,以为荒原的深处是要经过一片沼泽地。
沼泽不稀奇,但是这片沼泽地因为很隐秘,并且里面的危险也是很多,所以平常的人是不会靠近这个沼泽地的。
但是吱吱既然带着英台来了,必然是有吱吱的道理,因而英台在这沼泽旁,都没有迟疑,直接就踏入了这片沼泽地里去了。
瞬间脚底就被温柔的泥土给包裹了起来,就如同踩在了云朵里面芯里面一样柔软的感觉,就从脚底温柔的荡漾了开去。
只是英台的心里却是警铃大作,在野外的坏境里,越是温柔越是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因为这看起来无比松软的泥土里,其实每一步都是暗藏了无数的杀机。
用温柔作为了武器,就是为了让人在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人最为沉重的一击。
因而,英台并没有被脚底的温柔所迷惑,反而是越加的小心翼翼了起来,尽量让每一次提脚在落地的时候,都保证是踩在了这温柔的之下的硬挺的土地之上。
没有错,在这沼泽里是有一条不为人知的硬硬的小路,就是在这充满了危机的沼泽之下。
只是这条路不是直的,而是会拐弯的,因为就算是找到了这条路也不行,而是必须要在之后的行走的过程中,全然都要当心,绝对不可以冒失的以为走直线就是万事大吉。
因为一个不小心,就会直接落入了沼泽,然后就会被四面八方赶过来的温暖的泥土,将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利用人自身的重量,还有不断挣扎带来的动力,就是这些泥土什么都不做,也是可以让人自己将自己慢慢的陷入这泥沼之中。
从此化作了这沼泽的一部分,用自己的生命给这片沼泽作了献祭。
在若干年后,被淘腾一空的白骨就会慢慢浮出了沼泽,在阳光的作用下,也许还会闪过点滴的萤火。
英台一边收敛了心神,慢慢的用脚在泥泞里寻常着通往沼泽中心的道路,一边还要用随手捡来的树枝,将这挡在了路上的阴森森的白骨给挑了开去。
“对不起,我也不是故意的,但是从你的身体上跨过去肯定是更加的不尊敬您,所以我还是给你给你挑开了放在一旁比较好。”
每挑开了一具枯骨,英台都在口里念念有词的说道。
越是接近了中心,这白骨也是多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