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客人走后,胡人掌柜却将之前弹琴的胡姬又召了过去,将那把瑶琴递给了她。
“这些时日,便用这把瑶琴弹奏。”
“这……”胡姬略微迟疑了下。
这把尾部烧焦的瑶琴,那是客人抵押在酒肆之中的,按理应当好生保存。
若是拿给她用去给客人弹奏,万一弄坏了,岂不是很麻烦?
何况客人质押在酒肆的东西,随意拿来使用,似乎不太道德。
胡人掌柜却眼睛一瞪:“让你拿去用便去,休要那么多废话!哼,既然是质押在我这里的,自然这段时间的使用权,也归我所有。”
“喏,奴明白了。”胡姬不敢多言,小心翼翼的抱起了那把瑶琴退下。
这胡人酒肆的掌柜,纯属奸商心态发作,雁过拔毛,即便是客人质押下的瑶琴,因其音色悦耳,他便连这几日功夫,都要占个便宜,让胡姬拿这琴去给其他客人抚琴。
三日时日过去,却一直不见客人前来赎琴,到是让胡人掌柜心中默默祈祷,最好那位客人筹不到钱。
如此一来,这把上好的瑶琴,可就归他所有了。
隔日,酒肆之中却来了一位贵客。
益州行台郎中赵弘安今日莅临胡人酒肆,在此宴请友人。这自然让酒肆掌柜喜出望外,不停的忙前忙后,张罗着安排美酒与侍酒的胡姬。
“掌柜的,再唤一名小娘来抚琴助兴。”赵弘安吩咐道。
胡人掌柜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唤来抚琴的胡姬,还特地吩咐她,去将那把客人质押的好琴取来。
赵弘安与几位老友饮酒聊天,欣赏胡姬的曼妙歌舞,耳中听着瑶琴琴音,很是享受。
抚琴的胡姬一曲终了,赵弘安却忽然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小娘,将你手中这把瑶琴,给老夫看看。”
“喏。”胡姬知道赵弘安乃是贵客,不敢怠慢,跪伏在地上,双手捧起那把瑶琴呈上。
赵弘安接过瑶琴,将瑶琴从头到尾仔细打量了数遍,又波动琴弦听音,而他的面色却是越来越凝重。
“小娘,烦劳去将你家掌柜的请来。”良久,赵弘安才将手中瑶琴放下,却扭头对胡姬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