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寂静无声。
片刻后,声线干涩,他有些说不出话来,“昨晚上他喝多了,一直在喊你的名字,把我舅当成了您,抱着我舅委屈的求了好几遍,求他别生气,我舅都烦死了。”
“因为每次他喝多了,您都不让他睡卧室,这习惯,这些年他一直都记得,所以啊,他害怕你不让他进卧室。”
墓碑清理的干干净净,附近连落叶都没有,一想就是边城昨晚又来过的。
边炀嗓音带着沙沙的哑,“中午的时候,我接到王叔的电话,才知道今个早上他在您房间里呼吸碱中毒了,王叔说,是偷偷哭的,把自己哭晕过了,现在躺在医院里……”
“他头发白了好多,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背地里都在您房间偷偷哭,不让别人知道……”
“妈……”边炀轻声,“您不是最疼他的吗,他这身坏毛病,可都是您惯出来的。”
指尖拂过照片,“您能不能给他托个梦,让他别这样了……”
眼泪砸在地面上。
他低笑,“我可惯不了他。”
——
从墓园回来,他的眼眶有些红,但依旧漫不经心的样子。
唐雨坐在副驾驶上,只能看到他的侧脸,他单手握着方向盘,没什么情绪,但握着方向盘的五指收得很紧,指骨微微泛白。
过红绿灯的时候,唐雨解开安全带,侧身抱住他,把他的脑袋按在肩膀上。
“还有四十秒。”
“边炀,我们抱一会儿。”
他默不作声的把自己埋在她的颈窝里,闷声,“怎么了?”
唐雨细白的手指有些迟缓的穿过他的发丝,轻轻揉了揉,“没什么,是我忽然想抱你了。”
“大概是因为天气很好。”她语气缓慢,像是谈心,让人平静,“又或是因为今天的你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