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的慕容伏允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微笑,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哈!哈!哈~~!”
那官员厉声道,“放肆,这是我吐谷浑王庭,你竟敢藐视王庭…..!”
那吐谷浑官员话还没说完,赵昕冷声道,“一群尚未开化的蛮夷之辈!”
言罢,他手指高台上的慕容伏允,语气严厉:“我大唐,乃万邦来朝的天朝上国,而我赵昕,更是你吐谷浑的救命恩人。你慕容伏允非但不率先行礼以示尊敬,反而纵容手下对我大唐使者,对你们的救命恩人如此无礼,实乃大谬不然!”
赵昕的一番话,如同惊雷炸响,让慕容伏允的脸色瞬间铁青。他虽心中怒火中烧,却碍于昨日商定的计划,不得不强忍怒气。
他缓缓起身,走下高台,面带微笑地向赵昕行了一礼:“上使息怒,是下面的人不懂规矩,冒犯了上使。您所言极是,本汗本应亲自迎接上使,但奈何年事已高,行动多有不便,还请上使大人大量,不要见怪。”
赵昕冷冷的看向慕容伏允,直接从怀中取出当初喀尔和扎克,以吐谷浑的名义签署的契约,直截了当的说道,
“步萨钵可汗,本帅也没时间与你吐谷浑计较,你应当清楚,我为何而来。”说着便把契约递了过去!
慕容伏允接过赵昕递过来的契约查看,其上条款明晰,字字珠玑:
“吐谷浑国,自愿以万金之巨,租借大唐赵昕公之手中的家禽与牲畜,待蝗灾阴霾散去,必依约尽数归还于赵公!”
正如当初赵昕预料的一样,一群饿的眼睛都发绿的吐谷浑人,还没等蝗灾结束,便把从赵昕手中租借来的家禽和牲口给吃干净了。
与其说是吐谷浑人以家禽牲畜之力抵御了蝗灾,不如说是蝗虫在目睹了吐谷浑境内一切可食之物皆成空后,自行走向了消亡。
慕容伏允心知肚明,那还有什么家禽和牲口,早进到吐谷浑百姓的肚子里了!
面对赵昕手中那份沉甸甸的契约,慕容伏允面色平和,却难掩内心波澜,他缓缓问道:“上使大人,可否明示,这些家禽与牲畜,究竟价值几何?我吐谷浑想永久买下。”
赵昕心中暗自窃喜,脸上依旧装出一副为难的表情,“步萨钵可汗,不是我赵某不卖给你们,这些家禽和牲口,有不少是我租借大唐百姓的,只怕我愿意,那些百姓也不愿意呐!”
扎克愤愤不平道,“赵郡公,当初那万两黄金足以买下你那些家禽和牲口,就算我们吐谷浑不归还,有没有损失,你心中最清楚!”
“笑话!”
赵昕冷眼以对,沉声道,“当初是你们苦苦哀求赵某租赁给你们吐谷浑的,不是我赵某强行租赁给你们的!”
言罢,语调转寒,声音冰冷道,“扎克将军,这是看到赵某在你们吐谷浑的地界上,想欺我赵某年轻,想反悔吗?是你飘了,还是觉得我赵某人提不动刀了?”
此言一出,气氛骤降冰点。薛仁贵挺身而出,方天画戟直指扎克,气势逼人,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慕容伏允见状,连忙出面调停:“扎克将军,休得无礼,速速退下!”
随后,他转向赵昕,语气平和却带着几分恳切:“上使,这契约我吐谷浑自然认账,只是吐谷浑蝗灾刚解除,本汗生怕蝗灾未彻底消灭,再次爆发。”
“大唐乃泱泱大国,物产丰饶,望上使慈悲为怀,将这些家禽与牲畜售予我吐谷浑。本汗定当铭记天可汗与上使之恩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