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替我去是有自己的打算,但还是谢谢你!”
秦安宁说完,后退一步鞠了个大躬。
她家庭贫困,家里又重男轻女,自小便学会了察言观色,自然能看出来,孟琉璃瞧着很好相处,实则骨子里散发着冷漠疏离。
这样的人第一次帮她,还可以理解为同情。
可她收到纸条什么都没说,孟琉璃就主动提出替她赴约,她不认为自己值得对方做这么大牺牲。
为的是什么,从她问尤芝芝的情况和对赵巧儿的关注,大概能猜到一些。
秦安宁又对着谢长欢三人鞠了一躬:“也谢谢你们。”
范九安回点了个头,这姑娘是个聪明的。
视线转回大白脸上,秦安宁喃喃道:“我以为那只是做梦,没想到——”
说到这,秦安宁的嗓子眼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呜咽之声时断时续,声音中带着颤抖:“我梦到她被……”
她咽下差点脱口而出的话,自喉咙里发出一声呜咽:“我梦到她被人虐待,身上全是伤,梦到她在冰冷的室外跪了一夜,梦到她被困在不见天日的地方。”
“这些竟然全都是真的!”
她和尤芝芝同被家人丢弃,被村里收留,一起生活、学习、保送青青书院,同吃同住,感情比亲姐妹也差不了多少。
一向活泼开朗的挚友竟遭遇如此惨无人道的折磨,直让秦安宁觉着老天不公,慢慢蹲下身子缩成一团,将头抵在膝盖无声地哭泣。
“等等!”谢长欢抓住重点,“跪了一夜,那她有没有……”
他想问,有没有穿衣服。
就像他在王生家住的那天,做的那个梦一样。
“算了。”
他突然不想知道了。
谢长欢解开大白脸的头发,将她脑袋放回脖子上,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觊觎他肉体什么的,原来是场误会。
她只是想告诉别人自己的遭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