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行!”她放下茶盏,“我军大胜,何有退守嫖州之理。卿云,你怕是没搞清楚现状!节节败退的是你们,不是我。”
“殿下何必执着于高昌之地,高昌受我朝多年管辖,无论是衣食住行还是风俗习惯,皆同我朝并拢,即便是被鄢国收回,也不过是个特立独行的存在。犹如眼中沙,肉中刺。既不合群,又留着碍眼。”
“以疫待役,不知是贵朝哪个人才想出来的法子……怕你被某人豢养的久了,不知外头的事,我呢也不怕麻烦,仔细说予你听。”
她停顿一下,“东方氏族以高昌为翘点,故意传播瘟疫,企图以疾病蔓延我朝,挥兵入京。”
“莫说什么习俗不同了,尔今高昌城中尚且苟活人世的臣民不足以往的一成,这座本来就被你们放弃的城池,如今再假惺惺地想要收回去——做梦!”
话音未落,先前被派出去的侍从,带着改头换面的司徒云辞从门口走来。
行至殿前时,她还按着鄢国的礼节,朝众人见礼。
看到她,卿云方才的气焰瞬间消灭一半,唇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司徒云辞身着鄢京大家小姐喜欢的服饰样子,梳着那里流行的发髻,一颦一笑间看不出一丝东方氏族的影子。
她的出现没打断姜梒接下来的话,“真若追其根源,就连东方氏族的几十城池,都曾经是鄢国的!”
“那殿下以为何?”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问。
“是要收回高昌之外,还要我朝割让楚阳吗?”
“不!卿云,你想错了。我的野心远不止你以为的那般小,我要的是东方全境,我要你朝陛下俯首称臣,要你朝出此昏招的人悬尸城上!”
“我既然动了这百万雄狮,便没有无功而返的道理!”
就连一旁的魏策都有些惊讶地看向她,他从未想过,姜梒竟然有这如此大之抱负。
心中油然而生的自豪感,瞬间充斥满胸腔,连眼神里都升腾起骄傲来。
“殿下真如传言般……有百万雄狮?”他有些质疑。
姜梒但笑不语。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片刻后,卿云问:“殿下既无心谈和,为何起初不拒绝?”
又何必等上这么久,如此繁衍地接待使团一行呢!
“那就要问一问贵国的陛下了……缓了这么久,是否已经选好了接任大将,又是否已经派遣重兵——迎战呢!”
“只待卿云公子命丧楚阳,或者压根不必那么麻烦,直接安排人送你上路。即可拥有振奋人心的理由,激励兵士,奋起厮杀。”
“殿下知道他们的心思,怎还置之度外不加阻拦。”
“我若不同意和谈……你又怎么会来此呢!”她眼睛弯弯,眉目含笑,“你祖父上回明知有诈还故意诓我,我记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