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气?”
门房退下后,女壮士试探地问。
男子纳妾娶小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可姜梒这几日的表现显然像是在赌气,况且此事又因太后而起……
“难不成还指望魏策能抗旨不遵?”她嘲讽一笑,“何谈是他了,我不是同样不敢多说些什么。”
大事未成,就不可能因一时意气做出错的选择,太后将江雨眠派来,不就是警告她吗?
她都懂。
好在这所宅院够大,不必摸黑途经窗外,到时再听见些什么动静,彼此尴尬。
姜梒想着就往卧房走,在渐渐走近院门时,忽然听到反方向那个院子里传来隐约几声小女儿的嬉笑声。
脚步一怔,旋即快步离开。
隔着院门,姜梒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中嘲讽自己这落荒而逃的样子,可是折辱了往日的威严。
若传出去,岂不叫人笑话。
“好了,你回房休息吧,我这不用人守着。”
女壮士闻言踌躇不定。
“我赫赫威武的女将军,还犯不着因这些小事就一蹶不振!真若如此,宇文易干脆派些貌美如花的女子上战场了,或者送给魏策,”她笑道,“如此,便不战而屈人之兵!”
女壮士默然告退,出了院子还是不放心,又自门外逗留片刻,直到听见她推门而入后门又合上时,才步伐轻轻地离开。
姜梒背靠门扇,从腰间抽出火折子,将临近的一盏灯点燃。
又掏出瓷瓶,往手中磕了磕,倒出一粒丹药丢进嘴中。
做完这一切,她整个人疲惫不堪,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太师椅上,姜梒倾身朝后倒去,头微仰着,闭目养神。
忽而,一丝气味浅淡如丝,轻飘飘地传来。她皱起眉,睁眼查看四周,除烛火周围外一切还是漆黑的模样,并无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