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舟!”
门被他大力推开,于光影中掀起尘埃漫天。
屋内过于昏暗,他看了半晌才瞧见深处榻上蜷做一团的小人。
像是被打扰,眯着眼轻轻抬头看过来。
“砚舟……”
纪知红着眼眶大步向前,又在走近时颤抖着手没敢碰触他。
“你怎么如此瘦了,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没有保护好你!”
砚舟虚弱无力地朝他伸出手,缓慢道:“兄长……扶我一把……我睡的腿麻了……”
破涕为笑,魏纪知小心地将他扶起,念叨着:“我还以为他趁我不在苛待你!”
“那倒不会,即便看在兄长的面子上,他也多少会顾忌一些……”
砚舟坐起身子,有些脱力地靠在身后枕上,待魏纪知亲自燃起烛火,才看清他脸上两颊的肉深陷,眼睛黯淡无神,周身气场靡靡老态。
“你怎么——”
魏纪知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他,忍下去的泪再一次在眼窝中打转。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以为意道:“嫖州的饭食吃不惯,一来二去的便瘦了些。”
魏纪知宽阔的肩膀颓然垂下,整个人沮丧不已。
“今夜我带你走,必不会再让你待着在笼中吃苦受罪了!”他终于下定决心。
砚舟奄奄一息反驳不了,半晌才回应道:“好,我想回山上了……”
“行!我们这回回山上便再也不闻外头的俗事了。”
他在褚丞军中待了些时日,若此后再也不下山了,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遗憾可言。
比起他征战沙场的梦想来,砚舟的安危则更重要。
“胡徳麓等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