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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熬夜

很明显,第二天晚上的值班,整个班九个人都没啥精神,因为大多人下午只休息了一两个小时,程延跟着梁警官在外面巡逻的时候还好一些,毕竟现在是九月二十一号了,秋风一吹,精神也轻快了许多。

但等回到了候车大厅里,面对里面难闻的气味还有较高的温度,程延就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但又不敢睡,毕竟在这种工作场合,谁打瞌睡,轻者被踢一脚,重则挨上一个大嘴巴,反正龟山也迷迷糊糊的——他作为班长,因为要配合调查的原因,要比其他人休息时间更少,甚至可能根本没机会睡觉——对他来讲,用力扇人可能会更舒服一些。

尽管如此,当程延完成第二次巡逻任务返回时,他惊讶地发现龟山的状况变得更为糟糕。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仿佛被无数细密的红线所覆盖,而步伐也开始出现不稳定的迹象。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负责搜查工作的郑、吴两位警官却显得异常精神焕发。根据卢斌的描述,他们两人在做飞贼的岁月里,从小就接受过专门的训练,甚至可以连续数天保持清醒状态而依然充满活力。这种特殊的训练让他们能够适应长时间的工作和睡眠不足的情况,展现出令人钦佩的坚韧与毅力。

第二次回到候车大厅,卢警官皱起眉头,看着龟山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神情,心中涌起一丝担忧。他知道龟山经历了长时间的紧张工作,身体和精神都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于是,卢警官轻轻地说:“龟山少尉,我建议你先去休息一下,恢复体力。这里有其他队员可以继续处理后续事宜。”

龟山犹豫了一下,摇了摇头,声音沙哑地说:“我还行,不用担心。只是有点累而已。”

程延站在原地,目送着卢警官陪着龟山少尉走进候车大厅内开始巡查,心中暗自嘀咕道:“他们不会找地方偷懒了吧?”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接着,他把目光转向正在忙碌的郑、吴两位警官身上,认真地观察起他们的搜查动作来。

然而,长时间的熬夜和紧张工作让程延感到眼皮越来越沉重,仿佛随时都可能合上。他深知,如果再不做点什么,恐怕真的会支撑不住。正当他思考着如何保持清醒时,吴警官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疲惫状态,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并递给他一个已经打开的皮箱说:“爷们儿,找点活儿干,就不困了。”

程延感激地看了一眼吴警官,然后低头看向手中的皮箱。他心里明白,这皮箱里不太可能藏有任何违禁物品,但还是认真地翻找起来。果然,除了一些普通的衣物和日用品外,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物。尽管如此,程延依然对吴警官的好意心存感激,连连向他道谢。

检查完了几件行李后,趁着没有其他旅客的机会,程延犹豫了一下,决定还是向郑、吴两位警官请教一番。他走到他们身边,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虚心地问道:“两位前辈,你们是怎么保持这么好的精神状态的啊?有没有什么秘诀可以传授给我一下呀?”

郑警官看着程延认真好学的样子,笑了笑,拍了拍程延的肩膀说道:“哈哈,小兄弟,这都是多年训练的结果啊!我们作为警察,经常需要执行长时间的任务,所以要学会调整自己的状态。不过,对于你这样没有经过专门训练的人来说,最重要的就是分散注意力,别只盯着一个地方看,可以四处看看,让手脚也跟着一起动起来,不然的话,很快就会睡着了哦。”

吴警官点了点头,补充道:“没错,除了分散注意力之外,心态也非常重要。不要过于紧张和焦虑,放松心情,相信自己能够坚持下去。毕竟,这才不过是一天的功夫,一般人就算几天不睡觉也是能挺过去的。”

程延听完两位警官的教导,心中顿时有了底,感激地说道:“谢谢两位前辈的指导,我一定会好好记住这些方法的。”

程延听后,微微颔首,似有所悟。他决心遵循两位警官的建议行事。此刻的他急需找点事来转移注意力,以便更好地调整自身状态,起码得撑过今晚。

"还有抽支烟,能提提神。"正当此时,龟山返回此处,手中多了两盒香烟。只见他自顾自地叼起一根,随后将余下的香烟逐一分配给众人,甚至连那两名负责检查口搜查的女警察也分到了,每人足足有两三支。

众人动作娴熟,纷纷点燃香烟,享受着这一刻的放松。而对于程延而言,早在高堡台时期,他年纪尚小之时,便已从父亲和村山医生那里学会了抽烟。若是让程延的生母瞧见,必定会痛心疾首,怪罪村山矢正将自己的孩子带坏了。然而,在这样一个时代背景下,几乎无人不吸烟,因为如果有人不吸烟,那只意味两种可能——穷、没钱。

烟雾弥漫在空气中,程延深吸了一口,感受着尼古丁带来的刺激。他的目光漫无目的地扫过周围,最终落在了墙上的挂钟上。尽管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只精致的手表,但在这个场合下,他并不想刻意炫耀。毕竟,在众人面前,还是要保持低调和谦逊。

随着时间的推移,程延的思绪逐渐飘向远方。他开始回忆起自己的家庭生活,心中涌起一股淡淡的思念之情。他不禁想起了家中的父母,不知道他们此刻是否安好。

老爹今天晚上应该没有夜班,老爹、老娘、还有大嫂带着一个孩子应该都在高堡台老家度过宁静的夜晚。而大哥程大力则可能正驾驶着火车,穿越黑暗的夜空,将乘客们安全送达目的地。作为一名火车司机,熬夜对他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程延默默地祈祷着,希望今天晚上一切都能顺利度过。尤其是明天早上可不要再出什么事儿了,他现在就盼望着明天早上赶紧回宿舍,好好睡上一大觉。

随着夜色渐深,困意再次袭来,但程延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他知道,只要熬过今晚,以后他就会慢慢习惯这种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