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如何,先接触吧,总没有坏事的。估计三人也没想着,一下子进入贾琏的核心范围。
宴会散了之后,三人先送走贾琏,各自散去之前一起走了一段路。
“没想到贾前辈如此平易近人,也不看出身门第。”李禹颇为感慨的一句话,勾起了另外两人的心事。
两人不动声色的附和了李禹后,各自散去。
沈明回到家里,二叔沈通着下人来请,至书房问他:“接触的如何?”
“二叔,贾琏勋贵出身,走的太近恐生不谐!”沈明表达了担忧。
沈通对于侄儿的不解给了足够的耐心解释:“湖广张制台两年后回京乃定局,届时多半为次辅领户部尚书。抛开张制台不谈,方系一脉多有牵扯到李逆案中,当初强调文武有别者多在其中,勋贵受牵连者也不乏其人。如今的京城,即便是文官,依旧强调文武有别的官儿还剩几个?你回去好好想一想,今上的用意何在?”
沈通打发了侄儿,又疼的揉了揉眉心,二十六了,不年轻了,该懂的事情都该懂了。他甚至都没提,眼下的贾琏手里握着【特设临时巡视组】这么一个大杀器,平时看着很安静,真要惹急了贾琏,别说区区一个户部郎中,阁老都能泼你一身的腥臊。
吴兴沈氏在当地很牛逼,到了京城算什么?能比金陵王么?四大贾家,贾家为尊啊,傻侄儿。还管什么勋贵不勋贵。
贺敢也被父亲叫去问话,非常详细的讲明了今天的一切后,其父满意的笑道:“不错,慢慢处,保持善意即可。贾琏此人,将来或许不能拉你一把,但是推一下的能力绰绰有余。”这就是亲疏之别了,作为父亲的把话讲的很明白了。关键时刻能不能拉一把,那不得看交情么?
交情不到,人家凭什么拉你?即便交情不到,有交情放那,关键时刻没有往下推你,在官场上就是天大的人情了。
喝了点酒没几分醉意的贾琏,回到家中愈发的冷静。
朝中氛围何时开始的变化,贾琏不禁慢慢的开始回忆。应该是李逆案之后的事情了。
大批的文官和勋贵受到了牵连,杀、关、贬、流。结果是前任首辅方白衣提拔的大批官员被清洗,有没有冤枉的,肯定有。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承辉帝顺利的完成了权力更迭,进一步集权。
如果说太上皇年间,君权与相权的比例是六四开,承辉帝做到了至少七三开。
连续清洗之后,此前太上皇默许,方白衣一系大力渲染的以文制武的路线不存在了。
尽管承辉帝什么都没说,但是贾琏这个标杆性的人物在替他说。
不要分什么文武,要实干派!
贾琏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只能说,恰逢其会,真就是人在风口上,被风吹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