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散席,丑花寡嫂和栓嫂相携而来给她送贺礼,云汀兰老远就听到云长河在骂人。
她扫眼过去,差点笑喷。
云二叔又怂又嚣张的半藏在皂角树后,隔着五米远与云萝儿对峙,柳志成将云萝儿护在身后。
这是借着酒劲发疯呢。
明明怕的要命,嘴里还叭叭地算着衣食住行、学费等各种花销,再加上一次性卖断的养老钱,最终得出结论,“得给五百块钱。”
显然这是不甘心小闺女只卖了二百,想找补回来呢。
云汀兰没去管,毕竟是二房的家务事,再不济还有云长山他们,轮不到自己这个晚辈出面。
好吧,她纯粹是不想管。
见云长山铁青着脸过去,她收回视线继续与栓嫂他们说话。
“……听嫂子你的形容,小宝像是积食内热,最近几天注意饮食,少吃点,七分饱就成,多给揉揉肚子,只要大便正常就没啥大事。”
她叮嘱道:“‘要想小儿安三分饥与寒’,小宝是早产儿身体弱,你们给他吃太多,他肠胃也吸收不了,肚子肯定不舒服,夜里自然就闹人,哭着不睡。
以后给他少食多餐,不用总觉得他太瘦太小,得多吃多长,只要他健康,慢慢就能追上正常孩子。”
寡嫂连连点头。
栓嫂是来卖参的,她是这么说的,“……十几里外吴家坝的一户人家,她妈都把姑娘送到家里来了,可怜见得,饿的面黄肌瘦,我寻思着留下来和宝生做个伴,总好过被她老子再送去火坑。”
说是做伴,其实大家都知道就是童养媳,但如今不兴这个,犯法,便说是收养。其实意思一样,不管怎么说也算救那姑娘一命。
听齐女士说,那姑娘的爹原是打算把她许给同村的老鳏夫,她娘不知道得了谁的指点,连夜把人送去了栓嫂家。
比宝生小一岁,才十四岁。
齐女士提起这事,就念叨“作孽呦”,云长山也没为难,只说栓嫂能把姑娘的户口迁来,他就同意落户。
这钱显然是给那户人家的买断钱。
云汀兰打开纸包,人参已经切成片,她意味深长的瞥了栓嫂一眼,还挺警惕,这是怕自己看出端倪,索性直接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