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渊一把把小镜拉到身边,觉得胸中气血翻涌,之前因为月亮的阴晴圆缺而受的伤并没有完全好,若是这样打下去,也不知道到底会如何。
但是x不同,他只是被逼退了而已,再过来也只是时间的问题,小镜至今还是不安全。
包括x在内,所有人都在奇怪,大家都处于一个虚脱无力的状态,而凌渊为什么看似没事,听他的话似乎也很了解这个锁仙阵。
莫提宁当然是看出了凌渊的强力支撑,看到x又重新站起来,他急得大叫:“喂,凌渊,这个时候就不要藏私了,把方法说出来,我们一起上,现在你一个人可不行!”
凌渊却好似没看到x正准备重新发动攻势一般,反而对着莫提宁冷哼了一声:“笑话,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和你站到了一边,怎么做,我不用你教!”
只有他后面的小镜看到,凌渊的手在背后迅速地变换着手势,她敏感地察觉到四周那四个柱子上的光芒开始有点忽闪起来,难道凌渊是在解除这个阵法吗?可是不是说是锁仙阵吗,听起来好吓人,会不会又是失传的东西,不然张楠姐姐不可能不知道怎么解决,那么凌渊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x知道不解决凌渊是不能动小镜的,他暂时放弃了小镜,主攻凌渊,凌渊并不攻击,只是不停地躲闪,单手对抗,巧妙地四两拨千斤似的挡住x,另外一只手却始终背在后面变换手势。
柱子变得越来越不稳定,x也察觉到了,之前的不稳定x一度以为是自己的灵力问题,毕竟是第一次使用,他也只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但是凌渊的没事让他疑惑不解,如今他的一只手又总是躲在后面不知道在做什么。不过无论他在做什么,先解决是必然的。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下手愈加狠辣,凌渊却一个筋斗翻到了几米开外,慢慢把一直在背后的手拿了出来,微笑着看着x不语。
凌渊抬起一直放在背后的手,大拇指指甲轻轻在中指上划了一下,血珠马上渗了出来,他抬手覆下,血珠滴了下来。
血珠并没有如同一般情况下一样,直接到了地上,而是,在半空中泛了开来,淡红的血色直接泛到了阵法边界,凌渊就这样滴了三滴血,红光也泛了三波。
x看懂了凌渊的做法,抱着头蹲下来凄惨地叫唤:“不,不要!”
光柱吸收了三波红光,寂静了几秒,突然以猛烈的趋势反馈回来,整个法阵被血色覆盖,然后一瞬间就什么都消失无踪了。
坐倒在地上的三人动了动自己的臂膀,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马上运转了一个小周天,恢复如初了,哦?这是把阵法解除了?
x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不,不,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我只是想要她回来而已,这样卑微的要求,四百年的等待换这样一个要求不够吗?不够吗?”
看x再次逼近,小镜却一动也不动地立在那里,莫提宁马上冲上去架住他,不让他再上前一步,凌渊的食指和大拇指扣住了他的下巴:“不够!四千年也不够!要是四百年能够换一条命,世界上就不会有这样多的悲剧了!”
x无力地挣扎:“不是这样的,都没有试过你怎么知道换不回来,是你不敢,是你不敢把笛子插到她的心口,你怕她真的消失。”
在一边凉悠悠地插了句:“把这么粗的笛子插到人家小姑娘的心口,无论你女人回不回来,她都死定了!”
小镜开始发现自己的本事了,她怎么可以在离死亡这么接近之后心境居然没有起伏,她不伤心人家不拿她的命当命,不伤心曾经友好相处过的x会想要杀了他,也不伤心他欺骗自己,一切都好像只是眼前发生的故事一样,什么都没有在她心里留下。
她捡起笛子走到x面前,看着他的眼睛:“x,你总是说复活,说想要她回来,要知道,在中文里,她和他发音是一样的。你到底是想她回来,还是想他回来,换句话,想过去的你回来?”
她看了看手里的笛子,低笑:“如果笛子插到我的心口湮瓷真的回来,那法器和主人的联系这样紧密,为什么你后来就不能碰了,你们相爱不是吗?因为你的心变了,你给自己建立了一个名为爱的牢笼,你想出来,你想复活。”
然后她看也不看x的表情,兀自走到之前封印笛子的地方,把笛子重新放回了原来的地方浅浅说:“爱人的物品,若是我,恨不得天天戴在身边,怎么舍得把它放到这么孤零零的地方。”回过头对着大家微微一笑。
不知道这番话x听进去几成,他彻底瘫倒在地上,或是真的被小镜说中了,他唯一想救的只有自己,当爱成了负担,那就是罪孽。
莫提宁迅速上前,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的手铐,“啪”地一下就铐住了x:“看你小子还敢乱来,这天上地下敢这么嚣张地在你老子我面前杀人的就你一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