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那张相公的书信,谁能请得动白马将军?老夫人和小姐皆大欢喜,都觉得张相公威风凛凛却不凶猛,言出必行,值得信赖。因此,老夫人不敢轻慢,心甘情愿地将小姐许配给他。”
郑恒听罢,愤愤不平道:“我从未听闻过他的名号,不知他有何能耐?你这小丫头,收了他什么好处,竟在此处为他大言不惭!”
红娘冷笑一声,道:“哼,你有什么资格与他相提并论!他口若悬河,讲起道理来旁征博引,作起诗词歌赋宛如韩愈、柳宗元再世,你不过是九牛一毛,他却如皓月当空!”
“此刻,暂且不论你们的高下优劣,我自会为你评说个是非分明。”
郑恒冷哼一声,道:“哼,你这小丫头片子,知道什么叫拆白道字,有本事你拆给我听听。”
红娘怼道:“张君瑞是个‘肖’字旁边加个‘立人’,你就是个‘木寸’、‘马户’、‘尸巾’。”
郑恒怒不可遏,道:“好啊!你说我是个村驴屌?”
“我可是世代官宦之子,哪能和一个白衣饿夫穷秀才比?做官的到底是做官的,他给我提鞋都不配。”
红娘反驳道:“张相公靠的是道德和学问,你不过是仗着权势欺负人。你这人满口胡言乱语,尽说些不着调的话。”
“你还说做官的总是做官的,真是可笑,难道你没听说过‘将相出寒门’?”
郑恒骂道:“这事儿都是那秃驴长老搞的鬼。这个杂种,看我明天怎么跟他算账!”
红娘回怼道:“长老是出家人,以慈悲为本,以方便为门,关他什么事?你这人说话没轻没重,真是有眼不识好人!”
郑恒叫嚣道:“这可是姑夫的遗愿!待我选个良辰吉日,备好羊酒佳肴,亲自上门提亲,看姑母如何打发我。”
红娘怒斥道:“真是不知羞耻,如此粗暴蛮横,哪里还有半点轻柔温存的样子?哪有死缠烂打强逼成婚的道理。”
郑恒威胁道:“姑母若是执意不肯,哼,我便召集二三十人强闯上门,将她抢上花轿,抬到我家,扒光她的衣服,由不得她不肯。”
“即便你们翌日火急火燎地赶来,到那时,生米已煮成熟饭,清纯少女没有了,还你一个妇人便是了。”
红娘骂道:“你本是郑尚书的亲生儿子,却活脱脱像孙飞虎手下的那帮恶匪。瞧你这副丑陋肮脏的模样,必然会有家破人亡的下场。”
郑恒嚷道:“你这小丫头,见我即将得偿所愿,就得意忘形了吧。我才懒得与你废话,明日我定要娶她过门!”
红娘回怼道:“小姐就是不嫁你,偏不嫁你!张相公他英俊潇洒,与我家小姐情投意合,红娘我本不想给你难堪,现在真是忍无可忍了!”
郑恒回道:“好啊,那就让你叫嚷一声给我听听。”
红娘厉声道:“就你这张如鸟般丑陋的嘴脸,也只配去偷韩寿剩下的香风,擦何郎左边脸上的粉。”
说完,她甚至都懒得告辞,便立刻起身回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