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友思怀一荡,不禁曼声吟道:
“夫有云天海一色,
当年筑台封禅还。
山海玉门两万里,
华夏首功惟始皇。”
吟完,年老大与宋羡芷虽觉欢喜却也仅仅是为自家公子出口成章而欢喜罢了,倒是阿碧掩口一笑打趣道:
“夫君果然是偏爱始皇帝多一些呢!昔日在山庄的时候便听王姐姐说起过,当时还不觉着;如今夫君此诗一出,妾身才知当年无知了,却不知为何夫君颂他?世人不都说暴秦无道失鹿,而群雄尽逐,为何妾身听来夫君多有惋惜之意呢?”
郭友怅然一叹,道:“有道也罢,无道也好,都已是过往,不谈也罢!惟始皇帝之功绩,世人却不该、不能、也不可抹除!我等后来人得祖龙余萌庇佑方有如今大一统之家国理业,此功德可谓华夏第一功了!”
说罢想了想,又觉得这个话题稍为沉重,遂笑了笑转而说道:
“你们看哈,正因为始皇统一六国,自此在这片土地上便有了一统论,而由秦传至今朝,暴元无道,正合众英豪驱逐鞑虏暴元之机要嘛!”
阿碧莞尔,笑问他:“夫君说的甚是!只是夫君怎又扔下你那两千大军,不怕他们有个损失的么?”
关于战争,关于巨野,郭友自那日写了信叫人送走后便交代了书生三人,山东、山西、河南与大都的这些战场都任由他们三个自由发挥,而期间所得所失也皆由三人承担,待日后马踏草原之时,自己才会归来带着他们扫灭胡虏。
关于此事,阿碧当然是知道的,当时还是当着她的面与三人交代的,此时说起也不过是顽闹而已。
郭友微微一笑,摇着头笑而不答,却转身向山下行去。
阿碧又笑,莲足轻快赶上郭友,与他挽手共偕,宋、年二人一左一右紧随其后,四人俱是脚下稳妥,泰山虽山高径巍,却也未曾放入四人眼里,一行人说说笑笑的下了山。
来到山下,郭友回首仰望山巅,见那山巅早已隐没在云探雾涌之中不可见得,惟余霭风阵阵吹动涧松针叶,荡起阵阵碧纹,于是与几人笑道:
“昔年杜子美诗曰-造化钟神秀,此山镇坤维而不摇,威仪高旷,不愧为五岳之长!”
几人都知郭友性情,只是见他赞美之词不绝于口与他平素懒散大是迵异,又觉得甚为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