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衣袖间滑落银色的物什,昭娣一顿,循声摸索,镂空的球体捏在指尖,递与鼻尖轻嗅。
默默拿下攥紧。
那是她的香囊球。
昔日,她因这香囊球不小心说出与扶苏身上的味道相似,让他心悦许久。
那时候他忘记了自己是一位王爷,忘记了王府中其余的女子,只觉得第一次有如心花窦开。
玉照千倾万里,不敌眼前佳人心悦,她嗅着手中镂空银球含笑如花绽放。
与之相对才子,温润如清胜似璞玉,秀眉而长目,顾盼烨然,只眼里独留佳人,不胜倾心。
千古王府脉脉桃花,清玉风中勾勒,王妃已脱宫装纱,飞上枝头陵越为金后,独留相守旧时王爷。
夜夜长安,王府寂。
伸出手,摊开那香囊球。
“王爷的东西掉了。”
扶苏哽咽,未言语,只是接着物什,触手碰及纤手,不忍移开。
抬起眼眸,眸覆纱中,不见神情。
他凝眉望着,昭娣那手已经拿开,缓慢抬起摸向脸颊一片冰冷的面具,“待阿宁好了,我将你脸上的疤痕治好,暗器无毒,不会像我那样留疤的。”
扶苏本想拒绝,可又想到那样可以与她日日相见,又道,“好。”
不想她竟说道,“你若谋划帝位,我也会助你,这江山,本就是你的。”
他微惊异,“那他呢。”
“阿宁,该是回娄越,”她微微面向宁弘的方向,“而你的帝位,你的皇权,欠你的,都还给你。”
昭娣心系宁弘,不愿他参与长安城纠纷,计划解决扶绅翎与竺天瑞的势力后,随着宁弘回娄越稳固他的朝政。
扶苏的长安城,本就属于他,若不是因为自己阴差阳错,他已经是凡尔国皇帝了。
只是宁弘不知昭娣用心良苦,只以为她让自己回去娄越,而她继续相伴扶苏。
所以,被窝里的手默默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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