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伯眉宇间浮着愁绪,其他人见此,一声不吭,房间内几乎落针可闻。
李二紧紧攥着双手,不敢发出声响,生怕影响范伯诊脉,耽误老娘病情。
就在众人焦急等待中,范伯缓缓松开手,站起身,走到房间里唯一的桌子前坐下,单手来回摸索下巴,神情专注,好似在思考着什么。
片刻后,范伯眸色深了几分,视线落在李二身上,语气中带着几分质问,“我给你开得药方,抓回去有按时吃么?”
李二听出范伯的不满,眼神躲闪,垂在两侧的手,下意识搓着裤缝,不敢看向另一侧的范伯,支支吾吾地道,“有...都有...按时吃。”
范伯见李二这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狂拍桌子,再次问了一句,“真的?你可要想好了再说!”
李二瞧见瞒不过范伯,吓得扑通一声,双膝重重地跪在地上,眼底伴有红血丝,磕头承认道:
“范掌柜,都是我不好,平时我忙着下地干活,一天不在家,都是我媳妇在家伺候老娘喝药。”
抬手擦了擦鼻涕,接着道,“从这里回去的第二天,我媳妇出去串门子,就忘了这一茬,一天都没有喝药,是我们疏忽大意了。”
范伯满面风霜的脸色像吞进苍蝇一般,难看极了,愤怒地指着瘫倒在地的李二,咬牙切齿地道:
“你糊涂呀!如果不是你们不上心,本该今日就能退烧,再调理几天就能大好,但现在被你一耽误,伤风比先前更加严重,非百年人参不可。”
李二一听瞬间傻眼,全身大部分力气卸掉,身子歪向一侧,眼珠子一动不动,像一滩死水,不就是少喝了一天药,不会这么严重吧?
然后,连滚带爬地挪到范伯脚下,抱着大腿,声泪俱下地道:
“范掌柜,我知道错了,您一定要想办法救救我娘,人参我们庄户人家负担不起。”
范伯也很为难,若不是实在没办法,他也不想增加他们的负担,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道:
“你娘本身年纪就大,又延误治疗,普通药材对她没用,只能使用人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