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昆山一生勇于虐民而怯于大战,心中一直没有百姓。
还好,他还不算无可救药,心中还存着一丁点的朝廷和君父。
左将军,你起来吧,带老夫去他灵前上柱香!”
左梦庚听罢,却没有起身,而是讷讷的道:
“叔父,先父的死讯,暂时还没有公布;小侄现在还没有发丧!”
袁继咸立马眉头一皱,开口教训道:
“人死为大。
身为人子,应该让他早早入土为安才是!”
左梦庚忙解释道:
“叔父,不是小子不愿尽孝道。
实在是……实在是忠孝两难全!
左营的情况,想必叔父也有所了解;士卒早已成为乌合之众。
如果没有先父在一旁约束,他们不定干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来。
小子现在已经有了向朝廷献降表的打算,监国肯定会对左军进行整编。
但手底下的那些个军将早已安逸、散漫惯了;小子担心他们知道父亲的死讯后,会趁机作乱、难以弹压!”
袁继咸一听,觉得也有道理,遂问道:
“贤侄,你还是起身吧。
你来说说,这次找老夫究竟为了何事?”
左梦庚等的就是他这句话,忙起身开口道:
“我左氏父子犯了大错,只一心想着向朝廷请罪。
这也是先父的遗愿。
奈何我父子都已无颜面去见驸马爷,唯有请叔父出山,代我父子送上降表。
小侄听闻,驸马爷的心腹之一——东阁大学士、次辅吴珄吴大人似乎跟叔父有旧。
小侄恳请叔父出面,代为转圜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