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继隆与李继和兄弟二人,一个是侦察军司指挥使,一个是校事卫都点检。
若要躲过监察院的探查,不说轻而易举,也总有几分“侥幸”可言。
眼下,这信如此轻易就让监察院得手,真不像他们平日的处事之风。
柴宗训接过书信后,前后大致看了一遍,内容上与符昭愿所说的别无二致。
“这信就先放在朕这里,此事你不必过问了,朕自会处理。”
符昭愿身为监察院之首,职责便是提前探知所有,有可能危害大周社稷之人的言行,他听柴宗训此言,莫不是想要“轻轻放下”?
“陛下!圣人身为大周国母、太子生母,竟生此大逆不道之心,陛下您千万不可轻放啊,如若不然我大周江山恐有倾覆之危啊!”
“朕心中有数,你先退下吧。”
见符昭愿一副还想继续开口的样子,童海急忙扯着他就出了门。
“哎哟院长,此事陛下都说了自有决断,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
见符昭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乾清宫,等候在门外的众人,还以为符昭愿挨了柴宗训的训斥。
当晚,柴宗训便去了坤宁宫,因李纯妍缠绵病榻久矣,宫中虽入住时间不长,草药味已经十分浓厚,直冲鼻腔。
宫人向李纯妍禀报柴宗训驾临之时,她正倚在床榻前,紧紧盯着一张孩童的画像不放,上面画的正是皇太孙柴弘基。
祖孙二人许久不见,太子妃魏昭堇便想出替皇太孙绘制画像,送给李纯妍,好让她缓解思念、安心养病。
柴宗训并不是第一次坐在帷帐前与李纯妍对话,只是今日的话题,注定将要揭开二人最后的体面。
李纯妍似是感觉到,二人之间的氛围不同寻常,特意提前遣走了伺候的宫人。
“陛下今日怎得空来看望臣妾?”
“无甚大事,今日符昭愿前来,交给了朕一封信。只是,这寄信人却是你,收信人则是霸图。”
李纯妍听罢,强撑着病体,坐直了身体,并将皇太孙的画像小心翼翼地放在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