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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墓地下山的路上,阵阵冷风吹起碎雪。
沈知蒽频频回头望向墓碑,遥遥摆手再见,“爷爷,我走了啊,下次再来看您。”
丧事严肃,闻书砚不能去拉她的手以示安慰,只默默走在她身边。
山下,闻书砚提前拉开车门,等沈知蒽上车。
“节哀,豌豌,爷爷走得安详,没有受任何病痛,也算是一种福分。”
沈知蒽说不出话,刚迈进车里一只脚,忽然觉得天旋地转,漫空阴霾,大雪纷飞,她被卷了进去。
整个人,就这样双腿一软,倏地晕在闻书砚及时护过来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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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蒽在医院醒来时,双眼肿着。
病房里安静,就她自己。
沈知蒽转头,看见床边放了几张检查单。
最上面是一张彩超影像报告单,姓名:沈知蒽,超声提示:早孕,宫内妊娠,异卵双胎……
双胎……
沈知蒽双眼沉沉闭上,两串眼泪在长长睫毛下汹涌而出。
她嗓音沙哑而无力,“爷爷,您看不见了啊。”
哀思像疯狂滋长的水草,将人溺在水里,一团团缠上心头,痛得让人缩起身体,每一次呼吸都似划着玻璃。
沈知蒽没听见闻书砚走进来的脚步声。
只感知到他把她哭得颤抖的身体扶起来,护在温热的怀里。
无声陪伴,任她哭湿他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