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冬风吹过,闻书砚低头,贴了贴沈知蒽冰凉的脸颊。
温声对人说:“如果实在难受就给我打电话,我回来接你。”
沈知蒽在闻书砚肩头嗯声点头,这间隙,就看见她爸妈匆忙从那台后面走出来。
沈修珉手里举着电话,寒风掀起他外套,露出里面的白大褂。
这时,沈知蒽包里的电话嗡嗡响起。
正是沈修珉打来的,沈知蒽忽然觉得事情不好。
除非着急,否则医生们下班都会把白大褂脱下来。
沈知蒽抬脚就向爸妈那边跑,半路踩到一块冰面上差点摔倒,还好闻书砚大步追过去,在后面把人扶住。
“爸,是出什么事了吗?”寒风吹得沈知蒽眼眶发红。
沈修珉面色沉痛,声音发颤,“蒽蒽,爷爷走了。”
爸爸一说话,脸前生出一团白色哈气。
沈爷爷走在这年冬天最冷的时候,突发心梗,没来得及留下一句遗言。
除了沈奶奶,没有见到任何亲人的最后一面。
在家里吃过晚饭,安安静静停了呼吸,止了脉搏。
车子开向奶奶家时,沈知蒽双眼麻木空洞,掉不出一滴眼泪。
天色忽地就黑下来,只剩车灯的绚烂。
前几天沈爷爷还抱豆苗呢,精神状态也很好,所以,沈知蒽一时觉得爷爷走了,是个噩梦。
但是闻书砚频频伸手过来握她的手,那么暖热。
沈知蒽看向闻书砚时,他眸里有哀痛有安慰。
所以,不是梦啊。
沈知蒽落了车窗,任寒风扑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