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桑筱麦的办公桌旁对放的就是同事楚轶,父亲的情人。
这个时候,楚轶一副下级的恭敬姿态,站起身对桑父低了下头。
见到最大上级,没有继续坐在座位里不示敬的道理。
可笑,桑筱麦忽然失常一样,实在是想笑。
她父亲自己养情人,抛妻离婚,感情一团乱。
却偏偏要把控自己女儿的婚姻,把一家本分的农民逼得挨打都不能喊一声冤枉。
如今的桑筱麦已经28岁。
她从没觉得自己的戾气如此大,也没从说过今天这样肮脏且难听的话。
小学,受一圈高年级男同学围堵亵辱,她也是默默埋藏在心里。
一个人慢慢消化,消化不了的就系成一个疙瘩,永远不要拿出来想。
小时候挨了爸爸的打也是流完泪,又若无其事地去写完作业,争取下次考得更好。
好像从小到大,她从未叛逆。
但是遇见赵景尧以后,她再也不想做那个听话的孩子,她有自己所想,所要,所做。
不然傀儡此生,有何意义?
眼下,桑筱麦看着楚轶以下属的姿态向父亲点头弯腰示好,觉得恶心透了。
筱麦直视着楚轶和自己岁数一般大的脸颊。
片刻后,筱麦眼里含泪,笑得凄苦又讽刺,对同事说:“楚轶,别在我面前装了。”
“你不熟悉门口这个50多岁的男人吗?他婚内出轨的对象就是你呀,你们每次上床亲热之前,都要先这样先敬个礼示个好,然后才开始接吻脱衣服吗?”
桑筱麦笑出眼泪,“如果是这样,那你们好有仪式感。”
此时,办公室的门被重重关上。
“桑筱麦!你站在什么地方顺口胡说!”桑父携着怒气大步走来。
“我怎么胡说?我有铁证!我每天对着公安系统,想查点什么还不容易?”
桑筱麦忽地转身,拿起办公桌上的硬质文件夹横挡到空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