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月礼手里一张大椅子,他给拎到墙角,回身对鹿软软说:“今晚先这样,明天我找人来陪你。”
他定了定眼睛,“哭了?”
薄月礼向病床走近,看着鹿软软的红眼睛。
尽量让嗓音听起来不那么冷,“我儿子是调皮小子,我没惯过他,小女孩儿——我不会带。”
薄月礼抽出裤袋里的手,推了下眼镜,“鹿软软,你有任何想说,想要,都要告诉叔叔,能满足你的,叔叔都会满足,不好满足的,叔叔再想办法。”
小女孩儿是这么带,对吧?
薄月礼正等着鹿软软说话,结果这小孩儿忽地缩进了被子,留他一个人在床边傻站。
这晚,新月如钩,散着莹莹的光亮。
弱小,却让人不能忽视的存在。
薄月礼在椅子上和衣而坐,交叠着一双长腿,守着,陪着鹿软软一整夜。
——
秋天一过,奉城进入初冬。
湛蓝的天空蒙上一层灰霾,夜风一吹,瞬间把羊绒大衣打个冷透。
凌晨两点十五分。
沈知蒽在医院门口拢了拢大衣衣领,转瞬就被迫钻进了一个温暖怀抱。
琥珀木香在凌晨的夜里扑入鼻息,味道更加清冽。
“我都说了今晚有手术不一定几点下班,你偏要等到现在。”
沈知蒽被闻书砚裹进他的大衣里面,一点都看不见路,只好搂着他的腰走路。
风更大了,肆虐着掀翻衣角,闻书砚将衣服里的人搂紧。
“不等你,回家我又睡不着。”
沈知蒽脸贴在闻书砚胸口蹭了蹭,哝哝的声音:“那你这辈子可有的等了。”
闻书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有的人就像有什么魔力。
飞机上只一眼,就想拉下脸皮和她搭个讪。
平时,他可没那个时间和心情,更不屑于。
闻书砚隔着衣服揉揉沈知蒽的头发,“乐在其中,一见你,身上哪都舒坦,比抽烟都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