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最该哭的,难道不是自己吗?一个养母,竟然跟养子搅和到了一块,简直是——悖逆人伦!
景慎一抬眸,就看到了李有思眼底的羞涩与尴尬,他笑了。
年轻帝王长了一张好相貌,他是个不爱笑的,常年挂着一脸的冷淡,但他要是展开卸下心房的笑,那是相当美好的绚烂。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所以一直顾及着,不拆穿。可是母后,儿子疼了你这么久,现在是不是该你疼疼儿子了?”
皇帝像一只哈巴狗,在女人的怀里肆意的钻。
李有思面色潮红:“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景慎才不管这么多,失而复得的喜悦,坦诚相待的幸福,让他彻底放下了人皇的骄傲。
此刻,他只是一位追爱成功的男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都有些精疲力竭。
皇帝幸福的睡了过去。
女人睁开眼,就着烛光打量男人英俊的脸。
不知道是乌龟附体,还是突然悟道,薛知微起身,用最后的力量,亲了亲男人下巴上的胡茬。
胡茬很硬,皮肤很痛,但她只觉得通体舒畅——原来,放过以前,是那么的舒坦。
翌日,王积年跪在贤妃的床榻前,痛哭流涕:“娘娘,您终于醒了,您再不醒来,微臣也没能力睁眼了。”
所有人都在喜极而泣。
贵妃跟湛莲听到消息立马赶了来。
江曦月狠狠的瞪了人家一眼:“你想干嘛?眼瞅着皇贵妃的位置要到手了,你还闹什么幺蛾子!要是这么看不上,本宫替你上。”
湛莲双目通红:“娘娘,您昏睡的这段日子,嫔妾急坏了。贵妃姐姐也急坏了,天天在门口转悠,可皇上不让我们进来……”
“谁急坏了?你要说就说,可别带上本宫。本宫只是看她什么时候嗝屁,我好上去坐一坐一人之下的皇贵妃位。”江曦月浑身上下,嘴最硬。
李有思微笑的看着这两位莫名其妙的朋友:真的挺好的,做李有思,挺好的。
蒋娇一来,也是哇哇大哭:“姨母,不要再这样了。娇娇活了两辈子才找到一个真心疼爱娇娇的人,您不要这样了,娇娇受不了……您再不醒来,娇娇就去找您了,呜呜呜呜……”
小姑娘总是语出惊人,李有思是唯一一个听懂了的:只怕,娇娇也跟自己一样,有些不为人知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