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思抬起了下巴,第一次直视太后的眼:“嫔妾不知做了何事,竟然需要为皇子偿还?”
毓太后一巴掌,将身旁的茶盏拍落在地:“哀家说话,你还敢质疑不成?成了贤妃,就想越俎代庖,指派起哀家这个太后了?李有思,到底谁给你的狗胆,敢这么跟哀家说话!跪下!”
李有思沉着脸,慢悠悠的跪了下去。
毓太后这才心口舒坦了点。
锦瑟跟弦珠面色铁青:主子受辱,奴仆该死。
正当她二人要说些什么时,皇帝来了。
“怎么跪着了?你还有身子呢,别人不在意,你也不在意?快起来。以后,朕不开口,没人敢叫你跪!记住了,这是圣旨。”
景慎走进来,没有去给母后请安,没有去看望病痛的儿子,而是径直扶起了贤妃。
李有思也不矫情,她微微垂着头,跟皇上谢恩。
毓太后刚歇下去的怒火,又狂妄的燃烧起来:“这么说,哀家这个太后,倒是该给她贤妃娘娘行礼了?”
“母后这话是什么道理?”景慎坐到了太后身旁。
“什么道理?皇帝的道理呗!”毓太后满面怒容:“一个小小的妃嫔,哀家还指派不得了,哀家这个太后也算是做到头了,皇帝你现在就将哀家送去那个山脚旮旯里吧,皇陵也行。”
面对如此锥心之语,景慎只是呵呵笑了起来:“母后莫要说这些气话,让小辈们笑话了。”
“什么气话?又何人敢笑话哀家?”毓太后目光死一般的在诸位妃嫔身上逡巡。
李有思等人低垂着头,不敢捋天家至尊的虎须。
景慎看了眼地上躺着的碎裂瓷片,道:“母后也确实该修身养性了,父皇在时,便常跟儿臣说,女人就该是依附男人的藤蔓,若是想做翱翔天际的鸟,只管射杀便是。”
毓太后快速看向了皇帝:“这话何意?”
景慎的脸上,还挂着三分凉薄的笑意:“儿臣也不知何意,向来母后与父皇相伴多年,该是知晓含义的。”
毓太后脸色晦暗莫名,一时间拿不准儿子的意思。
到底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