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家的动静,也惊动了不少村民。大多对陆家羡慕祝福,除了金凤几人。
金凤瞪着陆家远去的马车,心中充满了嫉恨。
马大妮走出来,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金凤,一天到晚地盯着陆家有什么出息?你该干嘛干嘛去!”
“娘,你难道不生气?他们陆家凭什么能发财,能上学?他们……”
“啪!”马大妮将手上的木柴用力掷在地上,直起腰来,指着金凤鼻子就骂了起来。
“老娘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糟心的丫头?人家陆家发达,那是陆家的造化。咱们盯着人家,能将自己的日子过好?金凤,再过几个月,你就要嫁人了。好好想着怎么在婆家过日子才是正经。其他的,你甭操心!”
“娘,我就不明白了!你咋变得这么快?你以前不也讨厌陆家吗?”金凤又委屈又生气。如果不是对这个娘太了解了,她还以为她娘被人换过了呢。
“是,你娘我曾经也不服气,甚至也嫉妒他们!可是,娘是差一点死过一次的人了。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娘忽然间想明白了好多曾经没想明白的事。人人都说我尖酸刻薄,那是因为你爹不常在家,咱家就咱娘俩,我不厉害点,咱就要被别人欺负。”马大妮似伤感又似懊恼,“我事事掐尖要强,处处看丽娘不顺眼,无非是嫉妒她有个好男人。后来陆家败落了,娘高兴,也是因为觉得还有比娘更苦的女人。现在想想,可真好笑。人家陆家根本就不在乎咱们对他们的看法。娘生病了,陆家不计前嫌救了咱,咱不说知恩图报吧,但至少不能再像从前那样处处针对他们了。金凤,你是我女儿,你现在这性子,也是娘惯出来的,这是娘的错,娘认!但现在娘告诫你了,你若还不改,将来吃亏了可别来怪娘!”
说罢,她再不理女儿,转身回到屋里干活去了。
金凤的脸一阵白一阵红。
她不明白曾经百般宠爱自己的娘为什么不站在自己这边,为什么陆可儿被退婚了还能活得这般滋润,为什么她即将要嫁给苏正栖了却没有感到多开心。
她曾经那般嫉妒陆可儿即将嫁入秀才家,那么嫉妒陆可儿的未婚夫是个文质彬彬的读书人。可现在,一切都即将变成她的囊中之物时,她却并不开心!
她思来想去,终于找到一条理由。
那苏栖正虽然好,可在那几个经常往来陆家的贵公子面前,实在太普通了。否则,为何连一鸣书院都进不了呢?
听说一鸣书院的院长来自京城。如果苏栖正能入学就好了。和别人说起来有一个在一鸣书院童生班读书的未婚夫,也是极有面子的一件事。
真不明白。为何苏栖正都进不去的一鸣书院,那个大字不识一箩筐的陆家小子,怎么就能进?
金凤越想越气,眼珠子转了转,回屋简单地收拾了一下,便出门离去,全然不顾马大妮在背后一连声地责骂。
“你这个死丫头,你现在去哪?家里一堆的活还没干,你给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