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宿宿摇摇头,没有解释原因,为了不让两人担心,她故作开心,高高兴兴地接过柚子叶前往浴堂。
——
十一月上旬。
永康宫。
纯懿皇太妃的床前围满了人,有太医院的几位太医,有秦君郁、年宿宿还有秦文渊,每个人的神情都十分凝重,眉头紧锁。
秦文渊双眼通红,一看就是刚刚哭过。
几位太医轮番把脉,每一个的反应都是叹气摇头。
纯懿皇太妃闭着眼,呼吸微弱,也不知道能撑到几时,像是随时会咽气。
“皇上,借一步说话。”
太医和秦君郁往外面走,年宿宿跟了过扎。
回头一看,秦文渊跪在床前,握着母亲的手,泪眼婆娑,想哭又不敢哭,无声地流着泪。
几人到了内廊上说话。
李太医表情严肃,眉心一直没舒展过,他语重心长地告诉秦君郁:“以纯懿皇太妃目前的情况来看,熬不过这个冬天了,还请皇上早做准备。”他低下头去。
“朕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秦君郁闭了闭眼。
太医既然这样说,别的都不用多问了,现在他们能做的,只有准备后事。
吹了一会儿风,秦君郁脸上的雾霾散开,他侧目问心事重重的年宿宿根本不知道:“姎姎,你觉得呢?纯懿皇太妃的病真的好不了了吗?”
她懂医术,和太医院的太医们毕起来,秦君郁自然更相信她。
自己经历过幼年丧母的痛,知道有多么无措和伤心,他不想让自己的弟弟也经历这些,但凡有一丝希望,他都愿意尝试。
可年宿宿摇头,眼中满是愧疚和无奈,“纯懿皇太妃已油尽灯枯,再名贵的药材,医术再高强的大夫也没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秦君郁差点脱口而出:“你有。”但他张了张嘴巴,忍住了没有说出来。
他抬头仰望阴沉的天空,吐出一口浊气:“那就尽人事,听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