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南本不想管他,可看着他躺在地上那副比自己还无赖的样子,真是气急败坏,越想越气,怒气冲冲地朝着客栈而去。
客栈的东家正与另一人在后厨聊着什么,她冲进后厨,从厨子手里夺过菜刀,朝着砧板上狠狠剁下,又拿起另外一把刀,指着东家恶狠狠道:“你欠了别人的工钱为何不给?”
满厨房的汉子都呆立在那里,看着眼前这个怒目切齿的女子,百里南的刀快到东家眼前时,他才如梦初醒,后退两步,歪着脖子,对百里南嬉笑道:“娘子,可是有什么误会?”
百里南咬着牙,眯着眼,看了一下东家,冷笑一声,将刀锋斜一斜又对准了他的脸,“误会?”
东家又正过头,假咳了一声,摆出异常真挚的表情,“娘子,好商量,一切都好商量。”
她将一切说出之后,东家言道:“就为了这点儿小事,娘子不必如此动怒,你叫那人来找我,我定然给他结工钱。其实也并非我不给,是那人要多的,我给他该得的他又不要,娘子孕期便不要如此动怒了。”
百里南只觉得头脑一阵发晕,眼前的东家突然就化成了十几个,眼前一黑,倒下去的瞬间,感受到一方温热的臂弯接住自己,而后耳边又传来一阵“南儿”。
再次醒来,便见阿鸢在身边,她正与关北轩聊着什么,他们并没有发现已经醒来的她,她干脆闭上眼睛仔细听着。
阿鸢疑惑道:“三哥,这才多久没见?瞧着你,好似瘦了许多。”
关北轩答道:“哪儿有,兴许是最近吃得少。”
“你伸出手,我给你搭个脉。”阿鸢说完便是许久的宁静。
或许是阿鸢给关北轩搭完脉,她的语气有些凝重:“三哥,你随我出去说。”
百里南不明所以,她见他们出去,便睁开眼蹑手蹑脚地起来,走到门边,偷听他们说话。
阿鸢轻声问道:“三哥,你最近几月是否感到心跳如鼓、紧张焦虑、多汗、手抖?”
关北轩点了点头,阿鸢的面色更加凝重,“三哥,这个症状持续多久了?”
关北轩笑了笑,口吻确是带着几分调侃:“好几月了吧,怎么了?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阿鸢见他没个正形,很是无奈,“说什么呢,怎么可能?不过我怀疑你是得了瘿病。”
这时阿鸢发现了在门口歪着头看他们的百里南,随即轻咳一声,向百里南打招呼。
百里南蹙着眉头,满脸肃穆地问阿鸢:“阿鸢,瘿病是什么?”
阿鸢笑了笑,上前搀上她的胳膊回道:“没什么,小病,只是需要好好调理身子。”
关北轩蓦然回头,见她满脸愁容,也赶忙跟上脚步,待阿鸢将她搀上床坐下后,他才蹲下身来,握着她的手,轻轻摩挲了一下,安慰道:“阿鸢都说了,没事儿,你别忧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