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一秒都没有。
一瞬间的黑暗,似是眨眼,也似是幻觉。
回过神,正要叫手下快点控制住她,却发现手下倒下一片。她下意识地想转身跑,却怎么都抬不起脚,想喊,也什么都喊不出。
你是谁?
是人还是鬼?
忠姨眼中明明白白写着这两个问题。
姜姜从背包中拿出厚厚的档案,“我当然是人了。”喝水会尿尿,吃饭会拉屎,偶尔便秘,会痛,会流血,也会生病。没办法,人类最弱,为了保证人类的权力,天道要他们来了人界便同人一样。天道对他们,有着天然的压制,什么法力、法器,根本用不了。
她只是趁着趁着灯光闪烁,将电击器怼到了地下。地下她泼了一层水,根据他们的体重步伐计算,他们匆匆冲进来,人字拖的鞋跟会带起水,泼在他们的脚面上。现在的天气,这间房子又返潮,一时半会干不了。她调整了电流,只会电晕他们,死不了。谁让他们大秋天的还穿人字拖。
至于她?大概是吓傻了吧。
“科学在上。”姜姜拿出包里装着的电池,亲了一下,“我爱物理。”
姜姜关上电池,将档案放在膝盖上,轻咳了一声,对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你坐,不用跟我客气。”她又咳了一声,拿出资料。“这是赵新蕾失踪之后的报警记录。”她往忠姨面前一晃,“两份,一份是她同宿舍同学的报警。报警人称,赵新蕾买完玫瑰后就失踪了,打电话不接,发消息不回。她不是会留宿在外面的人,可能出事了,让警察叔叔帮她找一找。”不过因为距离赵新蕾失联不足二十四小时,并没有立案。“这一份是她父母的报警记录。”这一份报警记录是在赵新蕾失踪五日后。当日原本是学校放假的日子,司机在校门口没有接到赵新蕾,进学校问,才知道她失踪四五日了。“接警的警察问赵新蕾的父母为什么这么晚才报警,学校老师没通知他们女儿失踪吗?他们说,以为是赵新蕾故意躲起来,让他们着急。”她将标红的纪录拿给忠姨看,“这就很奇怪,与我们组长的走访调查不太一样。”央灵槐走访了赵新蕾的老师以及部分同学,他们均说赵新蕾有时虽然会发脾气,但并不是不知轻重的孩子。“这一份,是一个皮条客的口供整理。”他们接触关联人,线人,会全程录音,然后在整理成笔录。
一个十四五岁高挑漂亮的女孩失踪了,会有什么好下场?看过档案,走访了赵新蕾的老师同学后,央灵槐便通过曾经的线人,找到了一个拉了几十年皮条的人,向他打听提供十四五岁女孩的地方。
其实有时姜姜也对姜灵槐挺好奇的,好奇他为什么被一贬再贬,贬到了边缘,更好奇跟在他身后的鬼。这几天,那个男鬼不知道去哪儿了,那个女鬼,他的妈妈,与隔壁档案室良哥的妈妈聊的特别开心,常常两人一起消失不见。从她们交谈的内容来看,似乎是去看电影了。
她在食堂吃饭的时候问过反恐的曲叔,曲叔只说他违纪了,犯了大错,还连累好几个特警重伤致残,让她日后别问。
姜姜推了推她,嫌弃道,“真吓傻了吗?你做这个行当的,怎么能那么胆小。”头顶的灯又是一闪,她抬头看。按科学的说法是电压不稳,按她双眼所见来说,是女鬼飞在房顶上,张着嘴,伸着长长的指甲,试图扑向她。
人间自有人间的法律,人犯了罪,活着时需先经人类法律审判。
她没有管女鬼,总归她除了愤怒的飘来飘去也做不了其他事。
她继续对忠姨道,“那个皮条客说,阿忠那总有货。他还说,阿忠有本事,你要什么样的人他弄不来。”她又拿出一份档案,“张忠,男,四十八岁,有过两次违法犯罪记录。一次组织卖淫,一次参与黑社会性质组织。”
傅立跟着组长与师兄冲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姜姜一手夹档案袋,一手掏一个中年女人的档,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便听组长大喝一声,“不许动!”
姜姜下意识的松手,举起了双手。
他们是编外部门,别说没资格配枪了,警棍都没给一根。
这个可调节电击器,还是她自己花钱找人买的。
傅立见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害怕的样子,抿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