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叔轻瞥了他一眼,“每天浪费粮食,还想要包子,一边去。”
张大叔原先也是个警察,民警。后来协助重案抓捕嫌疑人的过程中使用暴力,被拍下来放在网上了。他不愿意让所长为难,干脆自己辞职了,来区包了食堂,与老母亲一起卖面食。
他的母亲七十多岁了,身体十分健朗。每天四五点就来了,在警局对面的公园,打太极,心情好了,还能跟着跳跳广场舞。然后去公园后的菜市场买菜,再自己骑着小三轮车回来。妻子是社工,在一家公益组织工作,儿子十八岁,当兵。
央灵槐一边慢慢喝粥,一边问,“你认为赵新蕾还活着吗?”
姜姜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你觉得呢?”
央灵槐也不藏着,“我觉得她可能没死。”按走访得来的消息来看,赵新蕾是个十分坚强的人,虽然失踪时尚年幼,但思想成熟,心性也坚毅。这样的人,即便是遇到了什么危险,也会想尽办法脱离。即便是遇到了伤害,也不会轻易放弃求生。
“我希望她死了。”死了,才有魂魄,她才能勾了魂魄,在她的业绩上添一笔。“破凶杀案的荣誉是不是比破失踪案高?”虽然奖金没有多少,但荣誉谁不想要。“她还是死了比较好。”
央灵槐原本是想问问她的想法,谁知第一个问题,就给他噎的把所有话都噎下去了。
谷新一在央灵槐旁边坐下,“你怎么这么冷血?”和她弟一样,对和自己无关的人冷漠至极,没有一丝一毫同理心。
姜姜不解,这怎么就冷血了?“你死了我觉得比较好才叫冷血。”赵新蕾不过是一个失踪案卷的失踪人,与她又没关系,她的工作就是找到她,为什么要在她身上投入感情。赵新蕾的死活,好坏,与她根本没关系。她是案件人,她是查案人。她只需要客观的查案,找到她,找出她失踪的原因。
谷新一刚舀起一勺馄饨,闻言翻了一个白眼。“我是不是还该谢谢你,没把我当陌生人。”
姜姜咧嘴一笑,“不客气,是看在你舅舅的面子上。”谷家与他同辈的好几个孩子,属他最不长进。
央灵槐跟着笑了笑,又问,“张忠是怎么成这样的,我觉得也得查一查。”
谷新一道,“我看彭队让法医去给张忠查体了,估计也是想追着这条线。”央灵槐的事谷新一不太清楚,只是知道系统内看他不顺眼的多,他的事在系统内讳莫如深。
“谁?”法医室五个法医,特聘法医连医生多数时候不在,一般是助理王可可或乞颜换着值班。还有两个实习生,一男一女。
“王可可。”
正说着,王可可就走过来了,端了一碗彩色的汤圆。他在姜姜身旁坐下,见姜姜盯着汤圆看,礼貌的客气了一下。“要尝尝吗?”
“谢谢。”姜姜也不跟他客气,比起谷新一,她和王可可更熟,只是交往较少。
“张忠不是变性。”是被人直接割了生殖器。创口边缘有挣扎伤,说明是在无麻药的情况下割下的。割的很深,伤口愈合后皮肤与肌肉收缩,导致张忠根本控制不住漏尿。所以他一直穿着成人纸尿裤。“看恢复情况,他没有去医院。”应该是自己上了药。也是他命大,竟然没有因为感染死掉。“根据伤口的情况,我推测了一下他受伤的时间,大约是十四五年前。”王可可舀起汤圆咬了一口,豆沙的,不错。又舀起一个,肉的,皱起眉头,低头拿过放在桌下的垃圾桶,将肉汤圆吐掉。
姜姜一边嚼着汤圆一边道,“十五年前,是不是赵新蕾做的?”有些妓院,为了让妓女自愿卖淫,总会在她们刚被哄骗或拐卖去之后,让打手或者龟公之类的人强奸她们,在身体上心理上给她们造成伤害,将她们已经脏了,不做这个也做不了其他事,更逃不出去,逃出去别人也会嫌弃她们这种观念印在她们脑子中。
“不知道。”不过当年赵新蕾只有十四五岁,一个成年男人会对十四五岁的少女放松警惕也是有可能的。
央灵槐道,“我去学校走访的时候,学校老师说,赵新蕾曾练过一段时间铅球。如果是这样,那她的力气,应该不小。”加上因恐惧的爆发力,也有可能趁着张忠不注意,割掉他的生殖器。
“这玩意割下来很快去医院,还能接上。”吃甜会让人心情好,吃了甜汤圆的王可可显然现在心情不错。“他不去医院,要么怕医院报警,他解释不清楚,要么就是,那玩意没了,他去医院接不回去了。”
“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