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你受苦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怀孕了。”
晏南修用下鄂蹭了下她的鼻尖,捧起她的脸,巴掌大的脸一只手就包裹在里边,“我现在带你回府。”
云裳没说话,只是怔怔的看他,抬起手指放在他心脏的位置,心跳的声音能听得清清楚楚,两人对视着,谁都没回避,两双眼睛里有太多的情绪无法表述,“哎呀,”云裳收回手,摸在肚子上,“他想踢你。”
“让我摸摸。”晏南修顺理成章把手紧贴在她的肚子上,虽有棉衣隔着,还是能感受到炙热的,正在跳动的鲜活生命,云裳没有制止他的行为,兴许是躺久了,又被他紧紧贴着,有些喘不过气来,她眼神稍微流露,晏南修就懂了,把她身子扶正坐好,脸上抑制不住的笑道:“他很乖。”
“用什么身份回去?你回来又是为了什么?南修你应该很清楚吧!”云裳用反问,回应了他们现在并不明朗的处境。
晏南修愕然了瞬息,“谁来过了。”从她的话里,她的态度,能感觉出有人对她说了什么关键信息,而她还能这么心气沉静,头脑清楚的阐述,可见那人对她的影响力不小。
“王妃。”
听到是许黛娥,晏南修停顿了一下,带着不明显的怒意问:“她来做甚。”
“她是宁王妃,你的王妃,你问她来做什么,当然是帮你来善后的,晏南修你挺失败的,该安抚的人没安抚好,不该招惹的人又不放过,我这副样子回宁王府,算什么呢?最多算个欢宠,你可以不在乎别人说什么,我不能不在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晏南修听到欢宠二字,眼神一下变了,僵直而凶狠的看着她,“我对你的心世人皆知。”
“对啊,对我可真好,丑态尽出,世人在背后嚼舌根唾弃的是我,非要说和你有什么关系,我和你的事,只是你风流韵事的一笔,”云裳一字一句的控诉,“你从出生起就是皇子皇孙,你身份尊贵,你位高权重,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我是夹着尾巴的过街老鼠,谁敢碰谁倒霉,你对我的好就像一个大人拿糖哄孩子一样,我应当感激涕零,感恩戴德是吗?”
这种太诚实的坦白,烫伤了晏南修的嘴,他刚想说一个我字,还含在嘴里,就听到门外有人在叫云裳,回头一看,一个黑瘦的妇女手上拿了碗热气腾腾的汤。
“有人在啊。”风娘一边说话,一边进了屋,“熬了一早上的母鸡汤,给你补补身子,太烫了,我先找个地方放啊。”
“你是宁王吧,云小姐望眼欲穿总算把您给盼来了”风娘向云裳使了个眼色,对着晏南修福了一礼,“王爷外头寒气重,您也喝碗热鸡汤,??身子。”
她麻利的把土罐耳上的碗取下,舀了两碗鸡汤,放在小木桌上,“要我一个老婆子端给你们啊,过来,过来。”
风娘满面推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两人自是不好再驳了她的面子,都走到小木桌前,她又说:“王爷一回来,落了这么久的雪都停了,是个好兆头呢。”
风娘把汤端到云裳手上,对晏南修说:“王爷,云小姐在里这孤苦无依,心中有气让她撒撒就行了,日子还长着呢,小夫妻难得见面,闹啥别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