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劲儿又狠又重,还好太医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硬撑住了。
屋内的两个人听到这个声音,不约而同都把目光瞟向了门口。
云裳青丝湿透了,黏糊糊沾在脸上,发白的嘴唇被咬出了几条血印,稳婆怕她咬伤舌头,往她嘴里塞了块棉布。
听到门被推开,稳婆猛的起身,因起得太急,往前扑了一步,才站直了身子,正欲跪下行礼,晏南修心里想,没用的东西,嘴里却是:站到一边去!
稳婆哪里见过皇上,顿时吓得僵住了身体!
晏南修也顾不上许多,把人扒拉开,扯下云裳嘴里的棉布,丢在了地上。又捡起床头的棉布,帮她擦去不断冒出的汗。
很快,他从稳婆嘴里问清楚了情况。
从稳婆来到屋子里两个多时辰,云裳全身的骨头都像碎了许多次,孩子的头卡在宫口,愣是出不来。
“接下来如何。”
稳婆不敢看晏南修的眼睛,见不着他眼里的寒光。
“再这样下去,就…就怕血崩啊,皇上。”
稳婆那张脸煞白煞白的,无放安处的双手搅在一起,完全没注意到晏南修一双狭长的眼睛,像吐着信子的毒蛇,就差一口咬上去。
“云姐姐,你说话话。”晏南修凑近云裳的耳朵说:“把他生出来,朕什么都许你。”
晏南修的手段有多龌龊,云裳自然明白。
她不跟他斗气,看了晏南修一眼道:“为云家平反!”
“朕答应你,可以生了吧!”
晏南修的语调分明很轻,传进云裳耳朵里,她魂儿都颤了,原来他是这么想她的!
“你先出去吧,我会把他生下来的。”云裳疼得双眼发红,还是哄着他似的说。
果然,晏南修出去没一会儿,房内传出了婴儿的啼哭声。
晏南修一直贴着门脸儿站着,一听到哭声便冲进了屋里,欢喜的从稳婆手里接过孩子。
“皇上,是个公主,长得真漂亮。”稳婆用早已准备好的棉布,把孩子包好,又还给了晏南修,“云姑娘啊,遭了大罪,要请大夫来看看。”
晏南修被孩子的哭声,吸引住所有注意力。
屋内光线昏暗,仅点亮一盏孤灯,昏黄烛火摇曳,映照出一片凄清景象。
床铺周围,凌乱丢弃着沾染鲜血的棉布,触目惊心!一把大剪刀更是如同刚从血泊中捞出一般,令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