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从彭格列回来的那一个晚上,两仪式认认真真的写自己的计划书,计划的内容暂且不说,因为还没有完全想好。
这个当口太宰治的电话就非常令人恼火了。
两仪式接了:“有什么事直接说。”
“要出来喝酒吗?”
“你还记得我没到年龄吗?”两仪式冷漠的拒绝了太宰治。
肯定是套话吧。两仪式垂下眼帘,准备挂掉电话。
“唉,我可是好心好意的邀请你的啊。”这个听声音都能听出颜文字的青年这么说,“这种时候,式是最抑郁的时候吧。”
他说:“看在织田作的份上。”
他赢了。
两仪式无法拒绝织田作,因为织田作早已逝去。他静静地待在黄泉之中,宛如一件被陈列在那里的珍贵藏品。实际上,两仪式几乎无法忆起他曾对她说过的话语。她从未考虑过,是否要将他从黄泉中拯救出来会如何。
死亡是不可逾越的界限,逝者永远都是胜利者。唯有死者,才能够牵制住两仪式的步伐,使她在当前的境遇下并未如懦夫般,对这个世界造成任何恶劣影响。正如织田作之助,亦如松田阵平一般。
织田作之助让两仪式反抗了森鸥外,松田阵平差点让两仪式找回最初的自己。
看着别人沉浸在幸福之中,你不禁感到一种深深的绝望涌上心头。仿佛整个世界都与自己无关,而活着本身就是一件令人痛苦不堪的事情。如果能够避免那些过于强烈的喜悦,或许也就不会遭受随之而来的无尽悲伤了吧。
然而,太宰治的这番话语却并不适用于两仪式。她从一开始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无论怎么都掩盖不住内心深处的茫然和孤独。没有经历过热烈的欢喜,即使置身于人间,对她来说也如同身处地狱一般。
太宰治没有真的让两仪式喝酒。两仪式喝着冰水,他在按酒液的冰球,还有一杯是插了紫阳花的酒。
“松田警官要是知道你现在成为了武装侦探社员,他应该非常高兴。”
“大概吧。”
“他也没想过让我干什么,他只是觉得如果对我放任不管会很麻烦吧?”两仪式趴在桌上,神情恹恹的
在黑暗中洗白后,成功站到光明面,并依靠自身能力获取到部分足以维持生存所需的必要物资的太宰治,他坚信两仪式同样能从他的经历中寻得某种目标。
因为两仪式曾不止一次地在中原中也以及他本人面前吐露:“这个世界缺乏真实性,我无法找寻到持续前行的意义所在。”
“那么如今的你是否依然抱持这种想法呢?”他发问道。话音刚落,手中的冰球便已被其修长的指尖按压粉碎。
“不是。”两仪式回应道。她望见对方流露出如释重负般的微笑,但转瞬之间那抹笑容便冷却下来,只听他说道:“我的锚点已经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