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确实曾深深地恨过。
在经历了那些刻骨铭心的磨难后,她曾怨恨过没有父母;她也曾怨恨过为何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无人伸出援手。
可她是不恨的。
曾父的双眼似能洞察人心,他分明看出了她话语中的真诚。恰恰是这份真诚,如同尖锐的刀片,在他的心头划下了一道道难以愈合的伤痕。
虽然他还无法确认眼前的这个孩子是否真的是二弟的女儿,但每每想到那个可能与他血脉相连的小女孩,在这漫长岁月里不知经历了多少磨难,承受了多少艰辛,又忍受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委屈,他的心中便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酸楚。
回想当年,如果他们能多一份细心,多一份警惕,对上官薇多一份防备,那么这一切的悲剧或许都不会发生。
“若你能恨,或许会好受一些。”曾父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懊悔。
夏清蕴是听明白他这话的意思的,她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声音平和而坚定,“含月道君,心中生恨对一人或数人而言,或许并不困难。要放下这份恨意,却绝非易事。”
她顿了顿,眼眸中闪烁着对世界的热爱与对生活的珍视,“更何况,这个世界如此丰富多彩,每一个生命都显得如此珍贵。我怎愿将我的人生,浪费在怨恨之中呢?”
便是对魏嘉义和文翰,她的感情都是讨厌居多。
曾父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你所在的玄天宗,确实是个优秀的宗门。”
夏清蕴点头,满脸自豪,“是的,玄天宗的确是一个极好的宗门。我为能成为其中的一员,感到无比的荣幸。”
她一直都觉得,玄天宗是个很好的宗门。
曾父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许久,最终化作一声沉重的叹息,缓缓转身离去。
夏清蕴心中了然,她能够揣摩出那深沉目光背后的复杂思绪。在缺乏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含月道君说再多也没用。
与其徒劳无功的争辩,不如静待时机,待真相大白之时再作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