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才似乎想通了一些事情。
比如,他住院期间,为何田凤雁突然找不同的医生给他做全部检查,包括问一些怪异的问题。
那些医生里,应该除了内外科病症的医生,也有精神病科医生。
比如,田凤雁和冯玉姝在医院突然变得忍辱负重,对他言听尽从,他发多大火都受着。
此时想通了,母女俩是一起演戏给医院的所有人看呢。
再比如,冯玉姝不是打碎杯子就是打碎碗,还“愧疚”的到走廊去哭泣,不是“窝囊”,而是给所有人造成一个他暴躁易怒甚至家暴女儿的形象。
再加上冯岐山从别墅里出来时,一副打劫人的神经错乱形象……
冯岐山心惊肉跳,对院长辩白:“院长,我没有病,真没有病。姓田的只是我前妻,她没权力把我送进精神病院……”
一直没开口的冯玉姝终于开口了:“爸,我妈确实没有那个权力,但,我有。您别忘了,我现在已经是超过十八岁的成年人了,可以赡养您。”
冯岐山浑身冰冷,有种即将步入死尸的僵硬感。
他来找冯玉姝的目的,就是以冯玉姝已经长大成人为要挟,让冯玉姝掏“赡养费”,没想到,事情来了个惊天大逆转,因为冯玉姝长大成人,所以能决定把他送进精神病院了。
冯岐山彻底服气了,他当年对付武月红的手段,与田凤雁这母女俩的手段,差得不是一点半点。
他威胁武月红,简单粗暴,欠推敲,也没有真正付诸行动;
田凤雁威胁他,心思缜密,警察、医生、邻居等,有人证,有物证,只要她们愿意,他们随时能在他有生之年把他堂而皇之的送进精神病院。
冯岐山膝盖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举起三根手指:“田董,一夜夫妻百日恩,我保证一辈子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了……不看僧面看佛面,我家里还有妻……还有那个人,怀了孕,我不回去,她们娘俩怎么活……”
田凤雁轻蔑摇头:“你这个新父亲的义务能不能尽到尚未可知,你家那位可不见得对你情比金坚。”
田凤雁虽然手段狠辣,但终究做不到冯岐山那样狠绝,把冯岐山彻底吓破胆后,最终还是给他放了。
如田凤雁所料,在冯岐山庆幸回到家后,家里的那位,已经人席卷财物,人去屋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