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第二天,晚饭时,李徽来了,直接去了餐厅。在餐桌上,一家人都向李徽问小泉纯子的情况,问李孝娴的情况,李徽敷衍说小泉纯子身体不舒服,没来。李厚泽知道内情,也不愿意说破,一声没吭,吃完饭就上二楼了。
李徽是不想回家了,没别的事就来了。现在他一回家,一看到小泉纯子,脑子里就闪现着小泉纯子赤裸着仰躺在床上的情景,那样顽固的驱赶不走的给他看,闹得他要崩溃,想杀人。那是在践踏一个男人的尊严,他如何受得了。
吃完饭,李徽也习惯的上二楼,来到爸爸的办公室。小时候总愿意跟着妈妈,躲着爸爸,也记不清什么时候,就喜欢跟爸爸拉话,每次来都要到爸爸办公室坐一会。
李厚泽还是在北边的沙发区,开着留声机,坐着喝水。李徽喊了一声:“爸!”,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了。
李厚泽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耳边又响着梅儿的声音:你想清楚了消息是怎么来的。他很清楚,徽儿和梅儿是两个敌对组织的,相互保密是必要的,亲兄妹也不行,特别是梅儿的身份一旦泄露,就是灾难。所以,他没有直接说,而是问:“究竟怎么回事?”
李徽明白爸爸是问小泉纯子的事,一家人对小泉纯子和李孝娴的重视程度他自然知道,他搪塞的话他爸爸不相信,他只好说:“纯子受伤了。”
李厚泽平静的问:“怎么回事?那受伤了?”
李徽低着头说:“有人闯进我们家,把她的手指头割了。”
李厚泽毫不惊讶的问:“是谁干的?查清楚了吗?”
李徽抬头看了爸爸一眼,说:“按她说的像特务队的人,可把特务队查了一遍,都不是,我觉得应该是地下党做的。”
李厚泽装作好奇的问:“为什么?”
李徽又低头说:“最近我侦破了他们几尊案子,可能引起了他们报复。”
李厚泽顺势说:“我给你说过,在共党的案子上你不要太认真,就是没办法了,也要能拖则拖,不要和他们结仇。你怎么就不听呢?”
李徽委屈的说:“我就是听了你的话,把几宗共党的案子压了。可爸你知道共党有多么凶残吗?我一个兄弟在家里被人杀了,直接割断手臂的血管血流尽而死,他媳妇被直接踩断了脖子。”
李厚泽自然能感觉到杀人的残忍,可梅儿说了,是侦缉队的人的手伸到她们副司令员身边了。你特务把手伸到人家身边了,人家能不杀吗?他家里的这个他都时刻想着适当的机会处理。所以,他理解的说:“你的人把手伸的太长了,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哼!”李徽却一声轻笑,说:“现在在省城,除了日本人,没有得罪不起的人。他们这么不仁,我也就不义了,我以后就放开手脚和他们干到底了。”
“啪!”的一声,李厚泽一拍茶几,说:“胡闹!你是嫌命长么?割纯子的一根手指只是给你一个警告,你还闹不明白吗?”
李徽沉着脸,说:“纯子的手指被割,是我疏忽了,家里就门口放了两个哨兵,现在明的暗的我已经放了六个人了。”
李厚泽不由轻蔑一笑,说:“我听说,鬼冢一郎当时是日军师团数一数二的高手,扫荡时护卫的部队一千多人,被共党三十几个人取了首级,人家还全身而退了。你那几个虾兵蟹将能干什么?”
李徽不屑的说:“爸,那都是传说,用来吓唬人的,具体情况谁知道什么样的。”
李厚泽当然不能说破了这一情况的出处,又说:“那就不说鬼冢一郎,就说前段时间都坡军火库被劫被炸,人家就一个连,宫崎调了省城所有部队,一万多人吧,又是清乡,又是围剿,结果,损兵折将的,连人家一根毛都没有薅着。你能耐比宫崎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