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轻笑了下,说:“那就没办法了。我们副司令员还忌讳我们这层关系,所以到我哥哥家,想和我哥哥拉一拉。”
李厚泽说:“胡闹!哪能拉成什么?你们那个副司令员那么冒失吗?”
李梅摇头说:“他可不冒失,只是我们有时候不理解他处理问题的方式。问题是他到我哥哥家,我哥哥不在家。”
李厚泽更紧的皱着眉头,说:“这与你嫂子无关,他为什么和你嫂子起冲突?”
李梅卖关子,说:“你想一想,为什么?”
李厚泽不耐烦的说:“究竟怎么回事?你快说吧!”
李梅直接了当的说:“小泉纯子是日本人埋在我哥哥身边的特务,和你身边有个特务一样。”
李厚泽惊得又一下站起来,说:“这怎么可能,小泉纯子怎么会是特务?你们搞清楚了吗?”
李梅看着他说:“我是那种随便给你胡说的人吗?”
李厚泽还是不敢相信的说:“那这……”
李梅打断他的话说:“这什么这!她在我们面前是个淑女,在我们副司令员面前却是个女魔头,用枪指着我们副司令员的头,企图杀我们副司令员,被我们副司令员割了一根手指,给制服了。”
李厚泽再坐不下去了,在地上转了一会圈圈,要走向办公桌,说:“我打电话问一下你哥哥情况。”
李梅也站起身说:“你可想清楚了,你的消息是从哪来的?人家小泉纯子说的很明白,我哥哥只是人家养的一条狗。你没有必要现在滥情疼你儿媳妇,那不是你儿媳妇,那是日本人楔进我们家的一根毒刺。”
李厚泽一下停住了,回头看着女儿,好一会,才声音有点沙哑的说:“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梅说:“就装作不知道吧,看我哥哥的反应。”
李厚泽说:“如果正如你说的,你哥哥该怎么办?”
李梅说:“你说的他又不听,他非要在汉奸这条道上越走越远,与国家和人民为敌,到时候只有接受国家和人民的审判。”
李厚泽不满意的说:“好了好了,你别给我打那些官腔。”
李梅说:“这不是我要打官腔,这是他迟早要面对的。纵观历史,侵略战争没有一个能长久的,失败和灭亡是早一天和晚一天的事,到时候国家和政府一定会清算的。你以为我给你说的要你做的是闹着玩的吗?我哥哥执迷不悟的,给人家做一条狗还做的……”
李厚泽听不下去了,厉声吼着制止说:“好了!”
李梅被吼了一声,也不满的“哼!”了一声,摔门离开了。苏阳并没有给李梅说洗劫了李徽家的钱,制造了小泉纯子被人玩弄的现场。所以,李梅也没朝这方面想,只是觉得哥哥积重难返,无可救药了,说话就狠了一些。
李厚泽心中愈发焦躁不安,在办公室里不停地踱来踱去。梅儿的话虽然难听,但是有几分道理的,细想一下,那可能就是事实。小泉纯子与徽儿成亲结为夫妻,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倘若小泉纯子真如大家所猜测那般,乃是一名特务,那么这场婚姻对她而言,仅仅是完成任务的一种手段,她压根就不会认同这段婚姻关系,倒也说得通。毕竟,日本女人向来习惯于利用自身肉体为其侵略战争服务,不仅不以为耻,反而以此为荣。在小泉纯子的观念里,她用身体控制住徽儿,借此向她的天皇尽忠效力,如此而已。所谓的婚姻,不过是她用来掩人耳目的一块遮羞布罢了。
李厚泽理解,他们为维护既得利益,完全放弃国家和民族利益,为日本人服务,被国人称为汉奸毫不为过。可他们还想着保持中国人的最起码的尊严,如果小泉纯子果真认为李徽就是她们日本人养的狗,李厚泽他们自然也难于接受。
李厚泽还有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是民族工商业者,迫于无奈,与日本人周旋,可以同情和理解,同时,在李梅的影响下,他有了倾向于抗日,与抗日组织积极合作,是抗日统一战线团结的对象。而李徽就如李梅说的,在汉奸的道路上越走越远了,已到了积重难返的地步。可对李厚泽来说,不是那样,他想的是给他的徽儿选择一条最好的出路,所以,他既不想徽儿与国家和共党为敌,又觉得他的徽儿断然回头不可取,希望向李梅讨要破解之法,然而,李梅说的他又接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