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子沈乔皱眉,看到满桌子的清汤寡水:“我昨晚说过,今晚要吃鲈鱼羹,怎不见?”
三儿子沈渊年幼,年龄不过十二岁,他气鼓鼓地用筷子扒拉:“好多青菜...我的酒蒸鸡呢?姜玉在哪里,我要问问她把我的酒蒸鸡放哪了!”
虽然姜玉是他大嫂,但整个沈家,都把姜玉当成下人对待。
毫无敬重可言。
沈老夫人看向王氏。
王氏也很为难,当家才知油盐贵。王氏一直以为,管家就是当老大,只需要开口指挥,就能把整个侯府管好。
可真接下管家权,王氏才知道一个侯府有多难管理,侯府的家人们有多难伺候。就拿三少爷喜欢的酒蒸鸡来说,这道菜价值二十两白银,做法极为困难,需要用珍藏的女儿红泡制鸡肉,然后小火炖煮一整天。
十分耗时耗力耗钱。
以前有姜玉在,姜玉总能把一切安排地井井有条。可轮到王氏,她发现自己很难在同一时间做好十几件事。
“集市上的女儿红卖完了,无法做酒蒸鸡。”王氏讪讪道,“小叔子,您尝尝其他的菜?”
沈渊在家里是小霸王,当即把碗筷砸到地上,气呼呼地说:“我不吃了!你让姜玉来求我,我才愿意吃饭。”
说完,直接扭头就走。
王氏尴尬立在原地。
沈老夫人叹气:“你先坐下。”
王氏心里委屈,默默地坐在丈夫身边。王氏告诉沈老夫人:“母亲,侯府仓库里没有钱,我下午统计了一下,不到五百两银子。”
五百两银子,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可以衣食无忧过完一辈子。
但对于偌大的侯府,不过是一日的开支。沈老夫人六十大寿,需要制新衣,一件衣服至少是一百两银子的开销。
此外,沈老夫人每日还要吃燕窝、人参,也是流水一样的银子花出去。
以前有姜玉的巨额嫁妆,侯府可以过得舒坦。现在姜玉把嫁妆都搬走了,侯府顿时囊中羞涩。
“五百两银子?这么少?”二儿子沈乔在朝中当小官,每个月只有五十两银子。
他院子里还养了一群妾室,每天都得花钱。
王氏低头:“是啊——母亲,我实在是没有钱了,我的嫁妆一分都不剩。您那里,还有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