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桌酒菜至到深夜方才尽了,纵使推杯换盏千百回,谁也不见得就真的醉了几分,倒是样子像极了。
下人们搀的搀扶的扶,各自被送回了歇息之处。
夜已至深,本该窸窣虫啼时,却显得格外安静。
月如霜,透窗而入,染了一地洁白。
我静躺在床上,却未曾睡的着,不多时微声入耳,像是夜猫轻踱,停留在房顶之上。
起身开了门,行至院中抬头,月光下一道身影立在屋顶,衣襟随微风浮动。
见我立在院中,对方跃身而起,踏月而行,悠闲中分明是在示意跟上。
片刻思虑,御风紧随其后,双双隐没在月色朦胧之中。
风声渐稀,对方停在一处山丘之上。
待我落地之时,有寒光一闪,嗡鸣中冰冷的剑锋离着咽喉处不过咫尺之遥。
“为何不刺?”
对方侧头,细柔之声略带冰冷。
“你本该死!”
我不解对方何意,但她的杀意不纯,同样使剑,出招之时便已知晓这一剑有迟疑。
“既如此,为何迟疑了?”
对方隐隐叹息,随即撤手,剑如游蛇,婉转颤腰。
“门主既定之计,本该杀你!”对方将侧身转过来,又言,“不知为何又改了主意!”
“但你还是想杀我!”
“不错,我觉得你不该活!”
“哼哼!”我冷笑着回问,“既然你认定如此,怎么还收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