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檀抿了抿唇,无奈道:“只此肚子大这一桩,就诸多不便,从前我最爱躺着睡,如今再躺着气都喘不匀,只能侧着。”
养儿方知父母恩,这些日子她时常梦到母亲。
沈佩恩饮了一口茶,浅笑:“二嫂安心养着,横竖明年春三月便能舒坦些了。”
“幸而你身子保养得不错,饶是这般二哥仍时时担忧,怕是孩子们落地后他那颗心才能安稳。”
闻言,苏檀垂眸笑了笑。
沈修妄待她如珠如宝,倒也缓解些许孕期不适。
太后抚了抚袖炉:“佩恩这话说的极是,肃亲王可宝贝着呢。”
她抬眸看向沈佩恩,意味深长:“皇后啊,陛下待你也极好,这几载你们帝后同心,哀家甚是欢喜。”
“不过后宫总要进新人,哀家说过几回,烨儿坚决不肯,你作为一国之母理当劝着些。”
沈佩恩恭敬点头,端着茶盏的手指微微收紧,“是,臣妾明白,母后放心。”
“嗯,你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太后不掩欣慰。
苏檀抬眸望向沈佩恩,欲言又止。
如今各国进贡,除了金银宝物,更有诸多美人。
且皆出身高贵,容色绝丽。
天子的独宠,就像镜中花水中月。
于私,她想替沈佩恩说句话。于公,她想说的话又变得苍白。
皇权之下,权衡诸多,一生一世一双人委实艰难。
天色将晚,苏檀陪着太后和皇后又说了一会话,沈修妄在前朝忙完便来接她回昱阳宫。
宫道甬长,暖轿行得缓慢平稳,沈修妄带着两个手炉脚炉备着,待回到昱阳宫,苏檀的指尖仍热乎乎的。
用过晚膳,梳洗上榻,内殿熏笼热气正好。
苏檀靠在榻前,沈修妄为她解了中衣,露出雪白浑圆的肚子。
“每日都瞧,仍觉得又大了些呢。”沈修妄轻轻摸了摸,拿过一旁的小玉瓶,手掌摊开倒出晶莹剔透的精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