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轻轻一扇,一股阴冷至极、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寒风便朝着二人如狂潮般席卷而来。这股阴风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如同一道疾驰的闪电,两名精壮的汉子还未来得及将丹药成功地塞进嘴里,就在他们尚未从扇子出现的震惊中完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这股凶猛如野兽的阴风已经如狂暴的洪流一般席卷到了他们的头顶。那股阴寒至极的力量毫无阻碍地直直吹进了他们的识海之中,对他们本就脆弱且饱受折磨的灵魂造成了极其巨大的伤害。
只见二人识海中的灵魂上面在之前就已经一大片一大片地被一种黑暗的力量所侵蚀染成了黑色,那是一种仿佛能够吞噬一切光明和希望的黑暗。此时又被这突如其来、凶猛无比的阴风无情地吹拂,二人的灵魂瞬间出现了无数道如同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细小裂纹。那些裂纹在他们的灵魂上迅速蔓延,好像下一刻他们的灵魂就会如同脆弱的玻璃一般彻底支离破碎,永远消散在这冰冷无情、充满绝望的世界里。
“啊……”“啊……”两声凄厉无比、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瞬间响彻了整个地下空腔。
那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深深的恐惧,仿佛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哀嚎。他们手中原本紧紧握着的丹药也因这突如其来的、难以忍受的剧痛不由自主地失手掉落。那些珍贵的丹药在冰冷的地面冰层之上翻滚了几下,便滚出了一段距离,最终停留在了黑暗的角落中。
二人自始至终都未能将那些能够带来一线生机的丹药成功放进嘴里,身体在遭受这一连串的重创之后,又是一阵剧烈的摇晃,仿佛风中的残烛,几乎要站立不稳,随时都有可能倒下。二人眼耳口鼻中往外流出的黑血愈发汹涌,如决堤的黑色洪流一般,源源不断地流淌而出。那些黑血在他们脚下迅速汇聚成了一滩面积不断扩大的黑色血泊再慢慢凝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气,在这冰冷的地下空腔中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逃!”就在这生死攸关、千钧一发的极度危急时刻,二人的心中犹如被一道划破黑暗苍穹的闪电瞬间击中,刹那之间,这个念头如同不可抗拒的洪流,以排山倒海之势占据了他们的整个思维。这个念头清晰、强烈、决绝,仿佛是来自灵魂深处最本能的呐喊,是对生存的最后一丝渴望所发出的绝望呼号。刹那间,二人毫不犹豫地调动起体内那所剩无几、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但仍在顽强抵抗的力量。他们的牙关紧咬,咬得如此之紧,以至于腮帮上的肌肉都高高隆起,面容因极度的紧张、痛苦以及对死亡的恐惧扭曲得不成人形。每一条肌肉的线条都在诉说着他们内心的挣扎与决绝,每一道皱纹都仿佛被刻上了深深的绝望。
他们不顾一切地将这些仅存的力量从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经脉中疯狂地聚拢起来。那力量仿佛是四散奔逃的羊群,在他们意志的驱使下,拼尽全力地汇聚在一起。紧接着,他们驾起遁光,那光芒在黑暗中闪烁着,像是暴风雨中随时可能熄灭的烛光。但这却是他们生存的唯一希望,是他们与死亡之间那最后的一丝脆弱防线。
他们的动作迅猛无匹,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仿佛是在与无情的死神进行着一场惊心动魄的生死赛跑,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对生命的执着和对死亡的抗拒。可此时,意外却如同恶魔那狰狞无情的利爪,以一种令人猝不及防的残酷方式,无情地伸向了他们。两道刚刚离开地面的遁光,其中一道瞬间熄灭了,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掐灭的火苗。
仔细看去,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呈现在眼前。只见此人的脑袋上,不知何时竟然被钻出了一个触目惊心、令人胆寒的洞。那个洞并非寻常的伤口,它的边缘比光滑,黑暗空洞,仿佛是通往地狱的入口。周边的组织没有任何影响,另一边破碎的头骨和飞溅的脑浆却让人不忍直视。接着,他的身体如同失去了线的风筝,失去了控制,直直地跌落了下来。在下落的过程中,他的四肢还在本能地抽搐着,仿佛在做着最后的挣扎,但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与此同时,一杆黑色的小旗子凭空出现,就像是从无尽的黑暗深渊中突然冒出的邪恶之物。它的出现没有任何征兆,没有任何能量波动,仿佛它一直就存在于那里,等待着这一刻的降临。小旗子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邪恶气息,那气息冰冷、黑暗、充满了死亡的味道。它悬浮在了此人已经毫无生机的脑袋上方,微微颤动着,仿佛在兴奋地期待着即将到来的盛宴。
小旗子中分化出数道如毒蛇般蜿蜒、如鬼魅般阴森的黑色丝线。那些丝线扭动着、伸展着,以一种超乎想象的速度和精准度,直直地插进了这脑袋上出现了一个洞的妖修的脑袋和身体中。那些黑色丝线仿佛具有独立的生命和意识,它们贪婪疯狂地蠕动着,如同饥饿的寄生虫,开始不顾一切地抽取着这名妖修的灵魂和血肉精华。每一丝灵魂的光芒,每一滴血肉的生机,都被这些黑色丝线无情地掠夺,吸入那邪恶至极的小旗子中。
另一人虽然现在眼耳口鼻中都在大股大股地往外淌着黑色的血液,那血液浓稠腥臭,他的意识也因为遭受的重创变得十分昏沉,如同陷入了一场无法醒来的噩梦。但还是凭借着那一丝残存的求生本能,将身边发生的这恐怖一幕看得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