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容复道:“柳先生那封信,殿下可是看都没看,他留你一命,无非是杀鸡儆猴。”
柳鸣眸光沉沉,脸色难看,“仅凭你这两句话,证明不了什么。先前能近殿下身边的也只有你我二人,杀鸡儆猴给谁看?总不能是胡先生你?”
“非也,非也。”胡容复摇了摇头,“柳先生如今虽不在殿下身侧出谋划策了,但也该听过风声吧?京都风家的长公子,近来可时常来拜会殿下。就连太子太傅都赞他资质绝佳,是不得多的人才。”
柳鸣掀了掀眼皮,给自己又倒了杯酒,“与我何干?他阻了你的路,该是你操心的事情,还是胡先生对自己不自信?”
“那风家的小子,张狂自大,偏生殿下喜欢的很,我虽自信,但难保哪日殿下弃我如敝履。与其放个不知底细的在身边,不如寻个熟悉的。”
柳鸣自嘲的笑了笑,“难不成是我吗?胡先生。”
苍老嘶哑,声如锯木。
“柳先生很聪明。”
“呵,我一个行将就木的残废,已没了什么抱负,胡先生另请高明吧。”
话毕,柳鸣咚的一声将酒杯放下,站起身就要出去。
“柳鸣。”胡容复喊住他。
“你若只是普通的谋士,你的主子必将弃你!”
柳鸣顿住,“殿下已经放弃我了,不是吗?”
他背着手,摸上腰间。
胡容复道:“我今日既然邀了柳先生来,自然得有准备。我知道了你的秘密,现在,该说我的了。”
柳鸣放下手,警惕的看着他,又坐了回去。
“在殿下身边,不亚于与虎谋皮。扪心自问,安平王,的确不是一个值得效忠的人。”
柳鸣哼笑,“那又如何?殿下若登上大宝,百年之后,史书上也会记上我们的名字。”
胡容复道:“殿下便是这般向你保证的吗?柳先生聪慧,怎会轻易相信?”
“为何不信?”柳鸣挑了挑眉,“与其碌碌无为一生,不如在殿下这里赌一把。”
“是吗?”胡容复抬手指着自己的耳后,“那么,四方阁的刺青,柳先生为何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