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晴扭头,突然发现屏风上映出了一道模糊的身影,这声音她认得,是一直服侍她的侍女,叫什么来着?
走出隔间坐在梳妆台前,可晴的头发还是湿的,有零碎的水珠从发梢滴落。
“奴婢慧婷,见过姑娘。”那女子走到可晴行了一礼,似乎是在对自己无声进入主人的房间而道歉,面上却毫无愧色不卑不亢。
可晴无意中从梳妆镜里看到背后那侍女的神情,突然有些莫名的好奇:“你刚才说什么?”
慧婷拿来干毛巾细心的给可晴擦拭头发,回道:“奴婢刚刚说,宇文大夫已经解了禁令啦,姑娘可以出去转转的。”
可晴的话里有些刻意的轻慢:“嗯?那去哪里转呢?”
慧婷似乎并没有发现可晴的语气有什么不妥,只是试探的说道:“别院的园子是小了点,但是颍州城还是很大的。”
“颍州?”可晴本来平静的心湖突然有了些波动。
这是她第一次确切的知道自己的所在位置。
颍州?
这个地处大弈西南的城池,为什么他们会在这里逗留?
为什么听到这个地名,心里竟然忍不住突突的跳动?
惊惶还是渴望?
甜蜜还是苦楚?
心里那难言的滋味,到底因何而生?
和她丢失的记忆有关吗?
慧婷手脚利落轻柔,语调轻快的建议道:“姑娘,颍州标志性的建筑就是谈笑楼了。您要不要去转转?可热闹了。”
“谈笑楼?”
“那可是咱们颍州最大的酒楼。”擦干了可晴的发丝,拿牛角梳理顺了,慧婷力道适中的按了按可晴的头部几个穴道。
“吃饭吗?外菜二师兄不让我吃喏。”可晴一听是个酒楼,便下意思的拒绝。
病了这么久,她的膳食一向由宇文合昀特殊安排,就怕一不小心吃了什么香料和她的药冲突了。
外面的酒楼,哪有不放香料的?
吃又吃不得,去酒楼做什么?
慧婷并不意外,微微一笑又道:“散散心也好呢。谈笑楼可热闹了。咱们颍州的文人墨客或者市井小民都可以在谈笑楼里畅所欲言,每日清晨还有专人定时为大家讲解咱们大弈的时事新闻军国大事和名人轶事,姑娘这会儿过去,说不定还能凑凑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