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却仍摇头道:“你非福泽深厚之人。”
在她的认知里,身份低贱的奴婢,算不得福泽深厚,贸然取血,岂不枉死。
听到这儿,张贵妃眉头深锁,她的贴身婢女见她这般模样,明白了她的想法,悄悄拉住她的衣袖,低声道:“娘娘,二皇子还指着您呢!”
张贵妃挣开她,上前一步,“本宫身为贵妃,也算是有福之人,且本宫素来身子强健,不过一碗心头血,取本宫的吧!”
舒妃亦是有了献血的打算,只是晚了张贵妃一步,她正要开口,就听沈承颐看向那婆子道:“是不是只有朕才能救皇后?”
那婆子没想到沈承颐那么快就明白了自己不敢说出的意思。
她颤巍巍点了点头。
“大胆!皇上龙体怎可损伤!”太后怒拍了下案几。
虽然她也很想救周如芸,但沈承颐是一国之君,怎能如此冒险。
且不说这个法子是不是那婆子为了自保而杜撰出的,即便是真的有效,她也不能让大梁的皇帝为了救一个女人而赌上自己的性命。
她是大梁的太后,自是有责任提点皇帝何事可为何事不可为。
任何人都可以去救周如芸,包括她自己,但皇帝不行!他不是周如芸一个人的夫君,他还是大梁万千百姓的君王。
“你这刁妇,定是为求活命胡编乱造,取心头血救命这种事闻所未闻,实在不可取信。皇帝,切莫病急乱投医!”
太后知道直言相劝未必有用,她自己的儿子她是了解的,是以她选择否定那稳婆的法子,希望以此劝服沈承颐。
那婆子吓得一激灵,忙趴在地上为自己辩解,“皇上明查,奴婢家乡真有这种说法,奴婢不敢说谎啊!若是皇上不信的话,可问问冯嬷嬷,她与奴婢是同乡,她也知道的!”
说着那婆子就膝行到了另一个稳婆身边,推着她说道:“你快告诉皇上,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冯婆子胆小,哆哆嗦嗦不敢说话,只跪在地上不住地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