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厌沉默了,不代表唐子容也会沉默,他背着温明易在朝雾旁边不远处站定,一脸正色的看着朝雾。
“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家少主从未主动去害过任何一个人,祭神节的事情,是天音宫多年来传承下来的传统,我家少主只是……没有办法去阻止。”
“即便他不去吩咐,城中的百姓也会自己去举行,自己绑着孩子献祭给双神,说白了,我家少主跟你也没什么区别。”
“你不也亲眼看着那些孩子被献祭出去而无能为力吗?那种无力感,不只是你有,我家少主也有,我……亦有。”
“我说这些,不是要为自己洗白什么,只是希望您,不要阻止我家少主跟江公子接触。”唐子容话说的诚恳。
朝雾唇角一抿,眸光轻闪,神情有些窘迫,她自然是懂那种只能眼睁睁看着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受有多痛苦。
她手心微微攥紧,却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别过头去,不再去看温明易跟唐子容二人,也没有再说什么话去刺江厌。
即墨灼那边也收集了差不多的精灵之泪,还需要赶往东海城去处理那些吞化后的魔气,就在江厌要开口告别时。
一旁的唐子容蓦地一口血呕了出来,整个人软倒在了地上,温明易连忙一个翻身下来扶住他,这才避免了唐子容摔在地上:“容哥!”
而旁边也是黑光一闪,原本被吞入镜中的云祈再次出现在了原地,他抬手抹了一把自己唇边的黑色血迹,眼露凶光。
“呵,什么东西,也想困住我?”云祈拍了拍自己的衣袖,轻轻的抬起手,他手上正抓着一只巴掌大的小人。
那小人与唐子容有几分相似,浑身灰败,身上伤口大小不一,整个人了无声息的被抓在云祈的手中。
江厌认得那个小人,是唐子容的本命法器,八面玲珑镜的器灵。
本命法器,如果法器跟器灵被毁被杀,那么宿主轻则神魂受损,重则跟着一起死。
眼下看唐子容的样子,八面玲珑镜的器灵怕是……
云祈手指收缩用力,那器灵直接在他手上被捏碎炸开,化作一团血雾,消散在他的手中。
“容哥……容哥!你醒醒……”
原是已经昏迷过去的唐子容猛的发出一声惨叫,痛苦的在地上蜷缩成一团,温明易急的眼泪直掉,一边颤抖着手放在唐子容的肩膀上,一边扭头去看云祈。
江厌是最先没忍住的那个,拔剑就朝云祈刺了过去,在这神弃之地,云祈没有灵力可以用,但是他此时已经不是普通的剑修了,周身魔气暴涨。
即便是赤手空拳也能跟江厌打个不相上下,更何况他还使用阴符去撞掉江厌的黄符。
看江厌打的还算不吃亏,即墨灼蹲下身子,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个瓷瓶,从瓶中倒出一颗药丸,塞入唐子容的嘴里。
原还不停抽搐的唐子容在丹药入口之后,整个人安静了下来,面色也稍微好看了一些,没有那么苍白了。
做完这一切,即墨灼才站起身,拔出澄褚剑,加入了战局。
有了即墨灼的加入,云祈压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