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见花叶摇曳时,心中如有细风拂过。
确实该愿赌服输的,他想。
自那之后,他按时服药,好转一些后,日日晨起舞枪。
偶尔还是会不顾风寒地跃上屋檐,远瞻眺望,连他自己也不知在望什么。
每日早晚,都会亲自侍弄窗边兰草。
约莫是心境变了,他身子日渐好起来,兰草也长得茁壮。
又过了两个月。
苏靖远听闻沈老太傅的孙女沈雅芝寻得了一位世外神医。
那神医医术高明,帮荣阳公主治好了毁容的相貌。
司书问:“国公爷,您可要也去寻那位神医来瞧瞧身体?”
“不必了。”苏靖远手指勾动兰叶,薄唇透不出情绪。
他对公主并无情愫,但看见这兰草,总觉得自己欠了一份恩情。
听得公主容颜得愈,心中畅然几分。
不久后,京城内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
将军谢楠竹迎娶郡主云静珊。八抬大轿,十里红妆。
京中勋贵皆在被邀之列。
苏靖远揣着帖子,难得出了趟门。
谢府的张灯结彩,四处都是刺目的大红。
谢楠竹身穿金线喜袍,在周围人的道贺声中春风得意。
苏靖远黑袍墨发,肤白如瓷,冷嗤地端起酒杯:
“攀着荣阳公主得来的富贵命,如今又娶了郡主,谢将军可真有福气。”
一句话,浇灭了这桌的恭维气氛。
同桌宾客一时不敢出气儿,来敬酒的谢楠竹脸色亦是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