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山县县令自愿连任九年,虽然青山县的土地比碎石关好不少,可对比其他地方也算是荒芜之地。能自愿连任,也能经得起自己的明察暗访,他天真的以为也是跟木大人一样的好官。
现在看来,那青山县令哪里是自愿,明明就是被安插在那儿监视自己,监视碎石关的。
小霍将军摇头苦笑,终究还是自己天真了啊。在这片孤岛上,每根飘过的浮木他都想抓住。
“大人!”
还没等小霍将军自苦完,倒完水刚刚到书房门口的谢玉就一声惊叫,然后快速跑过来用腿垫在了木德义椅子后。
木德义双腿翘着,身体后仰,坐着的椅子也只有俩后腿着地,要不是谢玉动作快,以这么后脑勺
着地的姿势重重摔下去,生死难料。
等两人把木德义扶正后,他一把抓住了小霍将军的手:“那狗日的花老五跑了?”青山县县令也年过五旬,姓花名英哲,在家排老五。
还没等到小霍将军点头,木德义破口大骂:“好他个不要脸的花老五,当初他。。。他来青山县的时候,那那地头蛇把他往泥地里压。。。。。。”
他喘着粗气,拉住小霍将军的手:“还是我,带着咱们木城县的衙役过去给他撑腰的!将军你可记得?”
“记得,记得。”
小霍将军想到也是那年大旱,青山县境内的小河沟全部断流,也是木德义动员两县百姓肩担手提,从浑河里取水救活了一县之人。
木德义老泪纵横:“多年相交,我竟然没看出他是如此不知廉耻,无情无义之人啊!!!”就算无同僚情谊,那青山县数万百姓与他朝夕相处九年,怎么就能这么一抛了之呢。
谢玉眼眶泛红,用雪白的袖子轻轻擦木德义嘴唇上再次涌出的鲜血:“大人莫要太悲切,现在青山县木城县都指望着您了,咱们将军虽然勇猛战无不胜,可怎么安抚百姓,怎么对百姓好,还得仰仗您啊!”
“无情无义,无情无义啊~~~~~”木德义仰头悲呼。
他与那花老五相交九载,日常书信从不间断,遇到难事儿了互相出主意,无公事便聊两县风土人。
甚至聊过致仕后他拖家带口去看看花老五的家乡的烟雨朦胧,去听那酥掉人骨头的吴侬软语,水乡小调。
“你个没骨气的死老头子!”肖氏在秦明月的搀扶下进了书房,后面还跟着王景旭等一干小霍将军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