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摸了摸头,心里暗道:这张叔和冯县长俩人是真会安排,咋就把钟主任和晓阳安排在了一起,这要是闹起来,这架我可怎么拉?
晓阳看我在外面抽着烟,拍了拍前面的座椅道:哎,想什么呢,就咱们三个了,上来开车。
从县委大院去县医院并不远,但此刻我却觉得时光漫长,就听到晓阳在后面道:钟主任啊,我们家朝阳在那边人生地不熟的,你可要多照顾他。
哎,嫂子,朝阳局长是公安局局长,哪里需要我们照顾,他要照顾我——们。
他?他还能照顾人?你比我大几岁,我喊你姐吧,我们家朝阳,哪里都好,就是不会疼人,更不会照顾人,别说照顾人了,他自己都照顾不好自己。
我觉得没有吧,朝阳主任把自己照顾得挺好的,我看他叠的被子,我是一辈子也学不来。
怎么?你们都一起叠被子了?
啊?哈哈哈,妹妹,你看你说的,是县里领导让我们县政府办公室去武装部宿舍看异地领导的住宿情况,我在那里看到了朝阳局长叠的被子。
我马上补充道:对,这个钟主任还在高政委家里吃了烙饼。
晓阳在后面则道:我和我妹妹聊天,关你什么事,好好开车。
我心里暗道,你俩到底谁是姐姐谁是妹妹。透过后视镜一看,晓阳早已经挽住了钟主任的胳膊,十分自然地和钟主任说着话。倒是钟主任,多多少少地还是有些不够自然。
不多会,就到了县医院,门口买了些礼品,倒都是钟主任出的钱,到了县医院之后,县公安局和县联营汽车公司的人都在。人还没有苏醒,午饭的时间到了,晓阳就提议到了驴肉馆子招待了钟主任。俩人倒是越聊越熟,钟主任也没有了拘束感,不时俩人还哈哈大笑。
晓阳在待人接物方面向来周到,拿着筷子,不时地给钟主任夹菜。时不时也会往我的碗里丢些肉。
吃了午饭之后,晓阳就带着钟主任去护城河边上走了走,河面已经结冰,犹如一幅别样的冬日画卷。冰面如镜,反射着冬日的阳光,闪烁着冷峻的光芒。昔日波光粼粼的河水此刻被凝固,仿佛时间也在此刻静止。晓阳挽着钟主任的胳膊,从工作到生活,天南海北之间聊得火热,不时还不忘扭头白我一眼,我的心在那一刻比冰面下的河水还要冰冷潮湿。
四点多钟,又去了一趟县医院,被打的伤者总算躺在了病房里睁开了眼,只是其腿上绑着石膏,头上缠绕着绷带,显得十分的虚弱。
平安县公安局的同志了解了大致情况之后也就走了,而这个时候联营汽车公司的经理粟东方带着大包小包的奶粉、橘子汁、红糖和鸡蛋也到了县医院。众人安抚了会儿之后,知道病人也需要休息,就一起走了出来。
晓阳拉了拉袖子看了看表道:朝阳,你快去开会。粟经理,这个安平来的驾驶员叫什么?
谢白山。
嗯,对,谢白山,这样,你喊他不要开大车了,明天给朝阳局长去当专职的司机。
汽车联营公司是城关镇和工业园区联合设置的企业,面对晓阳的要求,粟东方也没有问,点了头道:好,我现在就去办,明天一早,在县医院家属院等朝阳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