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同歌看着乐胥不耐烦起来,忍不住笑道:“原以为你这丫头最是稳重,这仪程还没开始倒是开始烦躁了起来?”乐胥叹了口气说道:“我此刻听着那礼官说的话便如同老和尚念经一般。”储同歌说道:“做为帝王,很多事虽然知道是多余的,但也不能不做,因为全天下的人都在看着你。”
乐胥稳了稳心神,让自己的心绪稳定下来,储同歌放下一子后说道:“过了年,怀熙便要去谷城养病了!”乐胥一愣,疑惑道:“为何不直接把老头招过来给戚相爷看病?”看着乐胥的神情,储同歌微微一愣,随后目光又落回到棋盘上,说道:“怀熙说那边清净些,对他的病更有好处。”
乐胥摆下了一子点头道:“到确实如此,谷城山清水秀的倒是适合静心疗养。”储同歌看着棋盘继续说道:“怀熙走了,你肩上的事情可就要更多了,以后一些不紧要的就你决断吧,到时候中书会分拣出来送到你那去。”
乐胥惊讶道:“让我决定?乐胥只怕还不能……”储同歌放下一子,劫住了乐胥的话说道:“怀熙说你已经完全有这能力了,你也不要再推脱,以后这些事都是你的责任,早些做早上手。”乐胥露出了一丝为难之色,但还是应声道:“是,陛下。”
下午,开始了复杂繁琐的礼仪,乐胥倒是还好,跟在储同歌后面,她做什么就跟着做,一套仪程下来,乐胥都感觉有些腿抖,而储同歌依旧还是腰挺的笔直。天色暗下来后,年节夜宴便要开始,乐胥跟着储同歌一起到了齐乐殿,众人跪下对储同歌行礼,储同歌登上高位让众人免礼,而乐胥也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她的座位便安排在储同歌的左手第一张位置,其后才是储同澄及其他皇子和公主。
这样的布座早已经暗示了乐胥的位置,虽还未封为太子,但陛下已经将她当做了储君,今日年宴虽来的都是宗亲,但是也都是明白人,陛下这般安排便是把这事情暗自召告于他们。
储乐涎看到乐胥坐了下来,嬉笑着隔着储同澄与她挥了挥手,乐胥对他点头一笑,储同澄看着这两人的互动一头雾水,这两人何时认识的。而坐在储乐涎另一边的凝月看到乐胥确是一脸阴沉,手紧捏着自己的衣袖,仿佛是恨不得伸手捏碎乐胥一般。
而坐在储同歌右下侧的太后,也是暗自多看了几眼乐胥,自从那年寿宴上寥寥见过一次,她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个新晋的战王爷,外貌上咋眼一看与储同瑶很像,但是她们的气质确是截然不同,储同瑶肆意张扬,而乐胥确是内敛睿智,加上她这一年来做的事,倒是有当年无双公子的风采。
而太后之下坐的便是储同歌的后宫男妃,十个男子各有特色,相貌倒是也是上乘,当然乐胥只是一扫而过,眼神并没有在他们身上停留,而她最后眼睛却停在了坐在后面的一人身上,那人一身墨色的圆领袍,一头黑发随意的散落着,而眉宇间看到乐胥看向他时露出了几分不屑,乐胥有些奇怪,这个人她可不认识。
储同澄发现乐胥总是看着对面坐在末位的人说道:“嘿!你注意些,不记得当年被罚太庙的事了?”乐胥回头看了一眼说道:“那人是谁?”储同澄低声说道:“他是太后兄长的儿子,前些年被太后安排进了后宫。”
乐胥了然,说道:“为何他对我如此大的恶意?”储同澄努了努嘴说道:“他对谁都是如此,倒是除了凝月,别人他一向不会看在眼中,太后宠他,所以他也肆无忌惮。”乐胥一笑,“那陛下……”储同澄给她了一个眼神让她不要多说,随后压低声音说道:“陛下只是尊崇太后懿旨把他放进了后宫,但从来都不去他那。”
夜宴开始,音乐响起舞姬入场,菜肴也随之陆续进殿,倒是一副歌舞升平的模样,只是暗地里确是风云交际,先是储同歌说了一堆官方发言,随后全场的人一起举杯共饮,以表对帝王这番话的敬佩之意。
这样的场合,太后自然不会错过机会来给凝月公主表现的机会,于是开口道:“哀家听说凝月近日来排练了一曲歌舞为了在这年宴敬献给陛下。”凝月这时也站了起来,恭敬的对储同歌一礼,储同歌看着凝月一笑,说道:“皇儿有心了,准。”
凝月去换了一身七彩的羽衣缓缓走进了大殿内,羽衣在灯光下闪耀夺目,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她对着储同歌一礼道:“乐璇特排了一曲百鸟朝凤敬献于母皇。”说完她跪下匍匐于地,随之音乐响起,她慢慢的随着音乐舒展身姿犹如一只刚醒来的凤凰一般,随后起身甩动羽衣,羽衣散开,如同凤凰的靓丽的凤尾一般散开。